田大用不躲不避,挺起胸膛接了慕容展的掌力。慕容展隻覺手臂骨裂刺痛,雙臂已失去了知覺,一股恐懼油然而生。
“大金剛神功,刀槍不入。”元子安嘻嘻笑道。
慕容展按耐痛楚,不忘誇讚:“田大人好功夫。”
田大用已知慕容展被自己的內力震傷,再無任何抵抗能力,他立馬做出決定,旋即挺出一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慕容展的額頭,當場就震暈了慕容展。
元子安歡呼雀躍:“掌司大人打得好?”
見慕容展昏死堂廳,李茁撫掌大笑:“田大人果然好手段。”
霍藏缺道:“世子,不必做無謂的抵抗了,你認命了吧。”
李茁會心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我今天真的活不了,我會選擇自刎,而不是任由爾等亂臣賊子,肆意踐踏我僅存的尊嚴。”
元子安走上前,豎起大拇指道:“死到臨頭了,還有這般血性骨氣。佩服,佩服。”
“今天你死不了。”
也不知從哪裏飄了這麼一句話,著實令堂廳的人吃了一驚。
元子安靜下心來一想,然後恍然大悟,趕緊跑過去對田大用說道:“是陸霏茵來了。”
田大用陰險地笑了笑,說道:“我正愁她不來了呢。她來了更好,將李茁一黨一網打盡豈不妙哉。”
這田大用語音一落,李茁身後就飄來一個人影。她緩緩走到李茁身前,眾人方知是陸霏茵。沒有人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反正就這麼來了。就像夏日的暴風雨一樣,來的是那麼不可預料。
隻見陸霏茵手握蛇形長杖,身穿青蛇鬥篷,烏黑亮麗的頭發有些陰深深的詭異,目光中盡是殺意。精致的五官不在迷人,而是像閻羅殿的索魂鬼差般令人生畏。
元子安當場猛喝:“大膽陸霏茵不請自來,有何目的?”
陸霏茵笑道:“我認識的元堂主是何等的聰明絕頂,怎麼才吃了幾杯酒就變得愚笨不堪。要是吃個半醉,又讓旁人煽風點火,指不定能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呢。”
元子安聞言,放聲大笑:“陸霏茵,我知道你要營救李茁,但恐怕今晚不能隨了你的願啦。”
陸霏茵道:“即便鎮惡司布下了天羅地網,那又怎樣?若我願意,爾等也活不過三更。”
田大用微微動容:“口氣到不小嘛,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那個實力。”
陸霏茵道:“小女子到底有沒有實力,田大人何不親自來試一試。”
田大用微閉雙目,斜視陸霏茵道:“昔年采毒仙子也不敢對本司撂下大話,區區一個青蛇夫人竟比采毒仙子更加狂妄。本司這心裏,卻不知是歡喜還是害怕。”
陸霏茵這時臉色黑成一片,惡狠狠道:“你不提尊師也就罷了。既然你有臉提及尊師,那麼尊師未曾達到的心願,今晚就由我一並處置。”
田大用冷道:“哼,當年采毒仙子下嫁韓竟晨,卻在大婚之日死於非命,這其後的主謀正是本司。”說完,田大用伸長了脖子,用手在脖子上,做出一個劈砍的動作,然後笑道:“寧鳳眠被本司逼死,韓竟成亦被本司害死。本司這顆人頭就送了你,過來拿了吧。”
田大用看似笑談,實則暗藏殺機。陸霏茵向來心機深沉,焉有不知之理,當下默不作聲,暗地裏已將暗器蛇首銀錐攥在了手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