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卓笑道:“良禽擇木而棲。”
完畢,二人冷冷一笑。
就在此刻,屋頂一人冷笑:“兩位說得如此開心,不怕別人偷聽嗎?”
元子安與穆青卓麵麵相覷,嚇得心驚肉跳。
“何人?”元子安冷喝。
穆青卓道:“元公子稍安勿躁,他是百變郎君衛小先。”
元子安吃了一驚:“這家夥可不好對付。”
音落,窗戶打開,衛小先輕飄飄地飛了進來。
衛小先喝道:“穆青卓,夫人早已料到你居心叵測,沒想到你真的暗中勾結鎮惡司,簡直是狗改不了吃屎。”
穆青卓笑道:“衛兄,你這話說得太難聽了。實不相瞞,我……”他給衛小先使個眼色。
衛小先不知穆青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又問:“莫非你是勸元子安棄暗投明?”
穆青卓道:“正是。衛兄切莫動怒,聽為兄細細說來。”說完,穆青卓慢慢走近衛小先。
衛小先見狀,退了一步,喝道:“別跟我套近乎,不吃你那一套。”
穆青卓眼露殺機,陰沉沉道:“衛兄對夫人忠心耿耿,為兄自歎不如。有一句話,衛兄聽不聽?”
衛小先冷笑:“無非就是良禽擇木而棲那一套,你還能說出個什麼花樣來。”
風聲乍起,野雀夜啼,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穆青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忽然欺身而至,一掌拍中衛小先的胸膛。
衛小先早有預防,借力打力,反震穆青卓。
穆青卓倒退幾步,頓覺頭暈目眩,借著燭光,翻開手心,隻見已刺入三枚蛛毛,不由大駭:“好你個衛小先,居然對我下毒。”
衛小先忽覺體內陰氣亂竄,已知中了穆青卓獨門絕技---五郎陰毒手,一邊用自身內力抵禦陰氣,一邊鬼魅笑道:“這是寒毒蛛,你應該知道它的厲害。”
元子安奇道:“什麼是寒毒蛛?”
穆青卓氣喘不勻道:“寒毒蛛是采毒仙子用苗疆鬼蛛,加以天山寒冰調教的奇毒。中毒者半個時辰後沒有解藥,身體的血液便會凝固成冰而亡。”
衛小先道:“哈哈,我倒是忘了一件事。穆公子本身練習五郎陰毒手,這門奇功以陰毒之氣見長,也就是說寒毒蛛的毒氣會更快滲入你的體內。”
穆青卓猛然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道:“衛兄,小弟知錯了,求你賜我解藥吧。”
衛小先笑道:“太好笑了,剛才盛氣淩人的穆青卓去哪裏了。”
元子安側首看了穆青卓,隻見他臉色厚黑,雙目泛白,已知寒毒蛛的毒正快速滲入他的體內。
元子安大喝:“穆公子不必求他,待我拿下他,逼他交出解藥來。”
元子安擺開架勢,一手為拳,一手為掌,正欲與衛小先拚個你死我活。
衛小先見狀笑道:“元公子這手功包含了河北滾刀門的開山奪寶,和晉州打虎幫的拳打猛虎。開山奪寶乃是進攻,拳打猛虎乃是防守。你明處是為穆青卓搶奪解藥,實際上是為預防我下毒,而采取逃跑的計謀。元公子的心機多變,難怪人送狡狐的稱號,你現在這手進退自如,也不讓狡狐浪得虛名。”
元子安暗暗稱奇:“這個衛小先處驚不變,但也有大將風範,可惜不能為我所用,不如今日就殺了,免得留下後患。”
元子安退後一步,拿起杯子往地上一摔,其目的就是引來田大用。
但是元子安拿起被子後,居然沒有力氣摔被子,而且渾身無力,立刻癱瘓在地上。
衛小先笑道:“我是個記性不好的人,這屋子裏的蠟燭我都加了軟筋香,人嗅入之後,半個時辰大作,會感到全身無力,又需半個時辰後才能緩解。嗯,半個時辰足夠我逃走了。”
衛小先怕久則生變,趕緊往窗戶走去,因為他一旦運用內力,那五郎陰毒手的陰氣便會在體內亂竄,鑽心的疼他也受不了啊。
“大膽叛賊,哪裏走。”
也不知何時,田大用忽然趕到,一聲猛喝著實嚇了衛小先一跳。
衛小先不願跟田大用糾纏,飛身跳出窗戶。
田大用眉宇間鄙夷不屑,暗運內力,邁出一步,接著對準衛小先逃跑的方向淩空一掌,霎那後傳來衛小先慘叫的聲音。
元子安有氣無力道:“師叔,何不下令探子追殺衛小先。”
田大用冷道:“衛小先畢竟是青蛇夫人的心腹,如果動用我司探子追殺衛小先,一旦衛小先死了,萬一她慫恿李茁向我問罪,我也不好交代。”
田大用看著奄奄一息的穆青卓,冷冷地說:“牆頭草。”
元子安試探地問:“師叔不打算救穆公子?”
田大用默然不語,抱著虛弱的元子安離開了房間。那穆青卓渴望的目光,隨著大門被關上那一刻,也就永遠地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