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殘刀宋憎與霸王槍聖於是非的江湖地位不相上下,可根據李茁觀察,於是非似乎對宋憎的“吩咐”從來沒有拒絕過,究竟是什麼原因能讓於是非對宋憎言聽計從?這裏有太多太多的疑惑讓李茁費解。
屠忠將一切看在眼裏,皺起眉頭說:“你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霸王槍聖,怎麼對姓宋的卑躬屈膝。”
於是非的臉色不大好看,驟然黑成一片,原本要替韓憶治傷,也突然改變了注意,往一旁退開,裝作一個沒事人一樣。
韓憶微微呻吟,自個兒拔掉腿上的銀槍,又趕緊在傷口上敷上金瘡藥,一陣頭暈目眩之後,臉頰盡是汗珠,顯然剛剛經曆過莫大的痛楚。
李茁見之,心有不忍,拿出珍藏青玉瓶,並說道:“這是蝴蝶穀的療傷聖藥——碧蟾清神丹,可根治一般的內傷外傷。”
霍藏缺接過李茁手裏的青玉瓶,朝韓憶快步走去。
韓憶猶豫了霎那,終究還是收下了青玉瓶。
“多謝公子的好意,他日必當重謝,還請公子告知尊姓大名。”
霍藏缺退到李茁身旁,笑說:“這位是京城來的李公子。”
韓憶一愣,忙叫苦連天:“京城姓李的公子成千上萬,我怎麼分得清?”
慕容展笑道:“韓公子到了京城,到醉香怡閣報上您的尊姓大名,自然有人會將您引薦給李公子。”
韓憶頷首道:“聽起來,李公子在京城頗有勢力威望嘛!”
李茁莞爾一笑,但笑而不語。
韓憶努力的站起來,鮮血慢慢滴落,背靠一根柱子,他對宋憎冷笑著說:“事到如今,閣下還要請我去鐵魚山莊嗎?”
宋憎掃視完眾人的目光,冷淡地說:“實在是抱歉,你不得不跟我們走一趟。雲太白雲莊主的勢力過於龐大,我與於老弟也是身不由己呀,還請你多多包涵。”
韓憶還未答話,屠忠就冒了火:“假仁假義的一派說辭而已。”
於是非看不慣屠忠為韓憶出頭,大喝:“雲三公子可是死於屠老先生之手?”
屠忠聞言,弱弱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於是非嗤之以鼻道:“屠老先生這句話非常貼切。”
韓憶衝屠忠欠身行禮,緩緩道:“老前輩不必為我擔心,我自有辦法應付。”
宋憎冷笑:“自身都難保了,還在這裏說大話。”
聽宋憎的口氣,他似乎動了殺心。但於是非一句話唬住了屠忠,韓憶的性命沒了保障,李茁出於惜才愛才之心,本要說句公道話,但聽門外走進一人,腳步幾近全無,讓人無從發覺。
宋憎雙眉緊皺,抬眼一瞧,正是一名臉色蒼白的五十歲男人,長發短須,一雙眼眸布滿血絲,右邊耳垂戴著一隻銅環,衣裳如死灰般,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如臨深淵。
那人看了看宋憎與於是非,陰沉沉地說:“恐怕你們不能將韓公子帶走!”
宋憎與於是非不認得此人,不禁齊聲問道:“閣下是誰?為何要為韓憶出頭。”
李茁三人倒也認得他,卻是李茁率先叫出他的名字:“高碧中!”
高碧中對李茁行了一禮,但並未回應,終究算是默認了。
李茁心裏生疑,側首對霍藏缺道:“高碧中跟韓憶是什麼關係,他怎麼替韓憶出頭呢?”
霍藏缺搖首表示不知,而慕容展似答非答地說:“我瞧這二人的相貌極其相似,難不成是一對父子?”
李茁小聲笑道:“慕容師父這不是打胡亂說麼。”
慕容展嘿嘿一笑,算是當作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