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茁點了點頭,接著又聽於是非問道:“我等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使喚青蛇圍困我等?”於是非本是鏢頭,行走江湖押鏢,說話應當客氣客氣,如無必要萬不會得罪別人,可他這話的語氣就有點耐人尋味。
於是非所問,正是旁人所想。
誰知韓憶聽了於是非的話沒有生氣,反而是哈哈大笑。眾人無解,麵麵相覷。
“諸位誤會了,這些蛇兒原本是我喂養,一時管教不嚴,讓它們逃了出來,我這就帶他們回去。”
言畢,韓憶又奏了一曲,與之前動聽悠揚不同,這次的曲子煞是刺耳,猶如半夜鬼泣,令人厭煩至極。
尤其是脾氣不好的慕容展,要不是有內傷在身,他早就出手教訓韓憶。
俗話說蛇無聽覺,遊走捕食靠嗅覺,但它們對韓憶的曲子沒有拒絕的能力,韓憶轉身一走,它們便乖乖地跟在後麵。
李茁感歎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霍藏缺沉吟道:“我感覺韓憶跟這個集鎮消失的人,有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關係。”
屠忠突然搖首長歎:“可惜了,可惜了。”
眾人費解,目光都投向屠忠。隻聽屠忠歎惋一聲,接著又道:“老夫聽聞在南方偏遠的山區,有一種毒蛇專食腐屍……”
聽到這兒,於是非恍然大悟,大叫一聲:“不好。”音落,人已竄飛起來,往前堂奔去。
李茁頓感不妙,忙說:“難道是雲三公子的屍身有所不測?”
屠忠冷道:“老夫說的就是此事。”
“可惡!”宋憎罵了一句,又惡狠狠地盯了屠忠一眼,也往前堂飛奔而去。
“走,咱們瞧瞧熱鬧去。”
李茁說完大搖大擺地走出後廚房間,霍藏缺與慕容展趕緊跟了上去,而屠忠則是心安理得的生火煮麵條吃。
待到了酒館前堂,雲歌瀟的屍身已剩下累累白骨,地麵血跡斑斑,還有三三兩兩的青蛇盤繞在骨架上吞食,如此場景令人作嘔。
於是非一腳踏碎一顆蛇首,頓時血漿亂濺,惡臭難聞,他執槍立於大門口,攔住了韓憶的去路,宋憎冷幽幽地現在韓憶的身後,於、宋二人形成對韓憶的夾擊。
韓憶不悅,冷冷問道:“二位意欲何為?”
於是非顯得很激動:“俗話說逝者為大,可閣下也不管教一下自己的青蛇,將我死去的朋友吃得隻剩一具白骨,我現在怎麼向他的家人交代。還請閣下給個說法!”
韓憶回首看了雲歌瀟的白骨,皺起了眉頭,冷漠地說:“你要我交代什麼?難道要我找一具屍體給你充數?”
宋憎道:“那倒不必,我們隻是想請閣下陪我們走一趟。”
韓憶道:“去哪裏?”
宋憎笑容複雜:“鐵魚山莊。”
李茁微微側首,對霍藏缺笑道:“這個宋憎是不是有毛病,前麵威逼了屠忠,這會兒又脅迫韓憶,他讓這麼多人上鐵魚山莊幹什麼?”
慕容展緩緩說道:“說不定鐵魚山莊裏有什麼貓膩?或是雲太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茁讚許道:“高見,慕容師父高見。”
霍藏缺則說:“我猜韓憶定然會拒絕宋憎的要求。”
話音剛落,韓憶狂笑地說:“笑話,我韓憶去哪裏或不去哪裏,是你們可以阻攔的嗎!”
李茁心裏暗暗喝彩:“這個年輕人有個性,我非常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