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甫神通不再返回,霍藏缺趕緊喂慕容展吃下一顆回魂丹,慕容展漸漸蘇醒,立刻大罵:“皇甫老賊呢?”
霍藏缺歎道:“師兄沒能抓住他,讓他逃脫了。”
這時,李茁走進來,沉吟良久才說:“我看他並不是皇甫神通。”
霍藏缺愣道:“何以見得!”
李茁道:“皇甫神通深受陛下寵信,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犯不著得罪齊王府,更不要說暗算慕容師父。”
霍藏缺眉目一沉,緩緩道:“世子言之有理。隻怕這個皇甫神通乃是冒牌貨。”
慕容展怒道:“可我明明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語氣,他的相貌……”
霍藏缺截口道:“師弟,切莫忘了千手百變郎君衛小先!”
慕容展低首沉思道:“師兄一提醒,我倒想起來江湖上有這號人物。衛小先的易容術相當高明,可以扮作任何人,區區一個皇甫神通亦不在話下。”
李茁笑道:“若是我沒有猜錯,那店小二必是這個衛小先所殺。”
霍藏缺目露殺機:“如此說來,這個衛小先的心機謀算可不一般啊!”
李茁道:“這種人能為我所用,豈不是妙哉。”隨即話鋒一轉:“襄陽王李方而一死,襄陽的情況瞬息萬變,此地不宜久留,咱們今晚就動身。不知慕容展的身體能否吃得消麼?”
慕容展道:“世子的大事為重,我沒有關係。”
霍藏缺忙道:“待會兒我用內功為師弟療傷,功力恢複三四成應該沒有問題。”
李茁道:“那就好。”說完,李茁躺在床上睡覺。
霍藏缺沒有耽誤什麼,即刻為慕容展療傷。
三人一直等到天黑,叫來飯菜用罷,趁著月色甚好,出了天陽客棧,又買來三匹駿馬,剛進離開襄陽城。
三人禦馬飛馳,往北趕了五十餘裏路。因慕容展內傷複發,隻得暫時在一座農舍歇息。
豈料,農舍主人還未奉茶,天就下起了毛毛細雨。
李茁望著黑夜,長籲一聲道:“唉,今晚可沒法趕路咯。”
霍藏缺查看了內室,出來見李茁神色黯然,輕聲問道:“世子有心事?”
李茁轉過頭來,對霍藏缺笑道:“霍師父是我肚裏蛔蟲麼?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呢。”
李茁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以後,霍藏缺就遞來一碗熱茶。李茁即刻淺嚐,頓覺心胸暖和無比,立馬神清氣爽。
“襄陽一行,可謂空手而歸。最好的結果是李方而放棄儲位之爭,而不是逼死李方而。如今李方而被青蛇夫人所殺,朝廷必然風傳,乃是齊王府暗中作祟。父王怪罪下來,我那二弟又要對我使小手段咯。”
慕容展因為有內傷,受不得風寒,在偏房睡下了。
而霍藏缺聽得李茁的口氣略帶惆悵,不禁安慰道:“世子多慮了。齊王殿下雖然寵愛二公子,但二公子心智單純,還不足以對世子構成威脅。”
李茁冷笑:“二公子是單純,他的娘親可不簡單啊。”
皇室貴族的後院之爭,向來複雜多變。霍藏缺也讀過不少書,也明白這其中的奧妙,他聞言隻得苦笑:“這是世子的家事,我不便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