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衣頓時不悅,右手急往上抬,又突然沉下,拍在桌麵,兩隻酒碗立刻跳了起來,落定後滴酒未灑。
“這是夫人的私事,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知道麼?”
俞青衣已然憤怒,一番表現令蘇鏡刹大驚失色,他急忙起身對俞青衣作了一揖,言詞深表歉意:“小弟方才失言,冒犯俞兄了。”
俞青衣嗯了一聲,接著說道:“坐下吧。”
蘇鏡刹拭去額頭的汗珠,忐忑不安地坐回原處。
“蘇老弟,為人應當低調,凡事不可刨根問底,有時候心裏明白,表麵上裝一裝糊塗也沒有什麼不好。”俞青衣語重心長地說教了一番,見蘇鏡刹連連點頭,話鋒跟著突變:“為兄聽一聽老弟的牢騷也就罷了,若是這些話讓夫人聽了去,你猜夫人會怎麼想?夫人的心機又多深沉,老弟又不是不知道。”說到這裏,俞青衣伸手拍了拍蘇鏡刹的肩膀,笑道:“老弟啊,你還年輕。要對夫人忠心,今後會有好日子過的。”
蘇鏡刹雙手一拱,道:“俞兄教訓得是,小弟受教了。”
俞青衣猶豫須臾,道:“你可知我來尋你,有何用意?”
蘇鏡刹道:“小弟不敢妄自猜測,還請俞兄賜教。”
俞青衣道:“老弟言重了。嗯,咱們都是自家兄弟,為兄不如開門見山吧。近來衛小先很受夫人的器重,有幾次夫人故意支開我,跟衛小先交談了很長的時間。老弟機智過人,你看這裏麵有沒有蹊蹺之處?”
蘇鏡刹悶了一口酒,低首沉思良久,忽而抬頭看著俞青衣,說道:“跟在夫人身邊最久的可是俞兄,夫人但凡有大事要處理,必請俞兄親自出馬。俞兄在組織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我想是俞兄多慮了,要我看啊,夫人這是有意抬高衛小先的身價,好讓他死心塌地的為夫人賣命。”
俞青衣頷首道:“為兄也是如此猜想,但有一事還要與老弟商量。附耳過來!”
蘇鏡刹聞言,趕緊起身坐到俞青衣的身邊,身體並往俞青衣靠了靠,以顯示兩人很親近。
俞青衣的嘴巴湊到蘇鏡刹的耳邊,輕聲細語說得蘇鏡刹臉色大變。
俞青衣說完,蘇鏡刹啞口無言。呆呆的樣子,保持了許久。
“俞兄所言,可否屬實!”言畢,蘇鏡刹緩緩落座。
俞青衣輕聲喝道:“為兄的人品,老弟還不信不過嗎?”
蘇鏡刹默然頷首道:“嗯,俞兄從無假話,此事應當可信。小弟愚鈍,不知俞兄有何打算?”
俞青衣笑道:“此事還請老弟今後多多留意,若有任何變化,立刻通知為兄為妙。”
蘇鏡刹亦是笑道:“咱們是自家兄弟,何必要見外。俞兄的事,小弟我自當盡心盡力辦妥,俞兄可以放一百個心。”
“如此甚好。來,蘇老弟,咱們走一個。”
說完,俞青衣端起酒碗,站起身來,走向蘇鏡刹。
為了彰顯對俞青衣的敬重,蘇鏡刹則是雙手端起酒碗,緩道:“我敬俞兄,來,幹了。”
俞青衣大喜:“好,今晚不醉不歸。”
話畢,兩人各自幹了一碗酒,然後親切地交談起來,就跟同胞兄弟一樣親密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