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碧中拍了一下霍藏缺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霍兄,我跟青蛇夫人的手下交過手,也見識過青蛇夫人的手段,她心思沉穩,處事果決。憑我們這幾人,襄陽王府惹不起的。”
高碧中話完即走,留下一行沉重的腳步聲。
既然高碧中已經拒絕齊王世子的差遣,霍藏缺就沒理由強人所難。霍藏缺思前想後,隻得返回天陽客棧,將目睹的一切回稟齊王世子李茁。
等霍藏缺回到天陽客棧時,夜幕剛剛降臨。滿堂的食客大呼小叫,猜拳行酒之人比比皆是。
倒是李茁的天字房冷清清。
霍藏缺辦事不利,自然沒有底氣,連敲個門,也不敢太過張揚。
慕容展隻身開了門,刻意避開霍藏缺的眼神,話也沒說,直接就折回李茁的身邊,跟霍藏缺沒有往日的親密。
李茁坐於窗台前,手端一碗清茶,目光注視遠方,久久不改坐姿,讓人覺得有些呆滯。
“世子。”霍藏缺低聲輕呼。
李茁看都沒看一眼霍藏缺一眼,輕輕地嗯了一聲。
李茁一向很敬重霍藏缺,但此刻李茁這態度很是冷漠,叫霍藏缺一時難以接受。
霍藏缺不便多說,往後退了退,侍立在李茁六尺之外。
霍藏缺幾次給慕容展遞眼色,慕容展竟視若罔聞,急得霍藏缺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慮。
就在霍藏缺猜測李茁會怎樣處罰自己的時候,耳邊忽聽李茁爽朗的聲音。
“看霍師父兩袖清風,空手而歸,似乎高碧中拒絕我的差遣。”
霍藏缺垂首道:“回世子的話,很多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但有一件事非常嚴重,咱們必須立馬謹慎起來。”
李茁笑道:“什麼事呢!”
霍藏缺道:“原來我以為襄陽王府沒什麼厲害角色,但我已證實青蛇夫人親自坐鎮襄陽王府。此事非同小可,必須立馬叫鎮惡司派高手來協助,確保王爺的計劃萬無一失。”
“計劃?嗯,是的,你說的沒錯,你趕快派人通知鎮惡司。”李茁突然說話遲疑,這引起霍藏缺的懷疑。
霍藏缺笑道:“前年路過長安長樂坊,世子相中了一枚玉佩,色澤圓潤,當世罕見,價值連城,不知世子可否帶在身上。”
“玉佩?嗬嗬?”李茁搖首不止,停頓良霎那,又道:“你不用詐我,告訴你也不要緊。我根本不是李茁!”
“那你是誰?”
霍藏缺一聲冷喝,跟著半躍身軀,手臂揮動,朝“李茁”打出一支袖箭。
“叮”地一聲,“李茁”抬上手臂,曲指一彈,袖箭倒飛回去,直射霍藏缺,去勢之快比剛才更甚。
霍藏缺微微側身避過,袖箭釘在柱子上。
霍藏缺冷道:“不用說,慕容展也是假的咯。”
“李茁”笑道:“真又如何,假又怎樣。你還不是沒辦法證實。”說完,“李茁”縱身飛出窗台。
霍藏缺剛跨出一步,“慕容展”一把拆掉窗門,朝霍藏缺扔了過來,然後也飛出了窗台。
霍藏缺急忙衝過去,看著“慕容展”飛掠的身影,正要追上去,卻聽房外慕容展的大嗓門:“師兄,是你回來了麼?”
霍藏缺一愣,暗忖:“到底誰才真的?”他來不及多想,淩空一掌震滅蠟燭,雙腳一蹬,躍上了房梁,慢慢摸出一支匕首,以備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