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藏缺怕李茁知道他二人單獨行動,與慕容展急忙回到了客棧,悄聲路過李茁房前,側耳傾聽,已知李茁酣睡,霍藏缺心裏懸著的大石終於落下。
霍藏缺與慕容展簡單地用完早膳,接著洗漱一番,然後鑽進被窩呼呼大睡。
慕容展躺在床上,望著帳簾,心裏陷入了沉思:“鎮惡司與齊王府關係密切,我諒祝千齡也不敢騙我。剛才我已偷偷服下解藥,蒙頭大睡後,再看個究竟。銀針之毒若是沒有緩解,定要祝千齡好看。”沒過多久,慕容展的眼皮子實在是撐不住了,終於垂了下來。
臨近午時三刻,慕容展剛剛睡醒,運動內力,經脈暢通無阻,方知解藥有效,正當他悠哉之時,有人在房門前止步,又不說明身份,隻是輕叩門扉。
那霍藏缺一向機警過人,神經總是緊繃,一有風吹草動,他立刻就能發覺。
霍藏缺低沉一喝:“誰在門外。”
霍藏缺一語了畢,被子一掀開,從枕頭下摸出一支匕首,跳下床直奔門後。
慕容展亦是一驚,飛快地跳下床來,站在霍藏缺身旁,暗運內力,雙拳緊握,神色凝重,他隻怕常寶山來滋事,不得不防。
門外這人咳了一嗓子,笑著說道:“我是李茁。”
“原來是世子。”
兩人鬆了一口氣,大大方方開了門。
霍藏缺退了一步,將匕首藏入袖口裏。
李茁進門後笑道:“兩位師父昨夜睡得晚麼?怎麼看慕容師父是一臉憔悴。”
慕容展自知理虧,陪笑著說:“昨晚老鼠多,有點吵,大半夜才睡覺。”
李茁點點頭,道:“此地乃是窮鄉僻壤,怠慢了兩位師父。晚生心裏有點過意不去。”說完欠身一禮。
李茁是齊王庶出,能在十幾個兄弟中脫穎而出,繼承齊王世子之位,心機自然高深,察言觀色亦是拿手好戲,他一眼就看出慕容展話有破綻,表麵上不好點破,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有時候人與人相處,適當的裝糊塗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慕容展頓覺不好意思,趕緊回禮,柔聲道:“世子勿要自責,我本粗人,皮糙肉厚,吃喝住行簡單就好,不必那麼複雜。”
這家客棧名曰天陽,在襄陽城也算數一數二。襄陽一帶的名流貴紳,小酌一杯首先此地。能夠住在天陽客棧的人,財力與身份必然不可小視。說天陽客棧簡陋到老鼠成災,那是絕對不可能。真是老鼠在天陽客棧無法無天,那麼不出三天就能破產了。
畢竟李茁是齊王世子,身份尊貴,作為李茁的隨護人員,霍藏缺不得不親自暗訪天陽客棧,查探周圍可疑一切。在霍藏缺看來,李茁這是客套話,實際上實在試探霍藏缺與慕容展有無隱瞞什麼。
霍藏缺是何嚐的聰明,李茁那點心機,怎能瞞過他的心思。霍藏缺忙道:“世子體恤下屬,令我二人身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