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藏缺靈機一動,棄劍而走,引祝千齡來攻。
祝千齡一時心急,飛身追擊。
霍藏缺鬼魅地一笑,凝聚內力,由食指激射,直指祝千齡臉頰。二人離得太近,祝千齡大呼不妙,已是來不及退走,慌忙崩打一爪,五指在霍藏缺上胸抓出指洞。
霍藏缺的指力則擊在祝千齡的臉頰,一個半寸小洞清晰可見,鮮血淋漓,疼得祝千齡破口大罵。
二人皆是震怒,各自抬起雙掌,猛拍對方,啪啪兩聲,二人俱往後退。
霍藏缺倒退數步,幾欲摔倒。慕容複一掌輕撫霍藏缺後背,才讓他站穩了腳跟。
祝千齡後退之時,身子搖搖晃晃,從屋簷邊掉下去。但他臨機一變,急忙出手,抓到屋簷飛角,兩腿虛蹬,手腕又用力按住屋簷飛角,身子立刻躍了起來。
祝千齡正要高興,突然眼前一黑,霍藏缺欺身而至,抬起手來,食指戳擊祝千齡。
祝千齡始料未及,胸口硬受了霍藏缺奮力一指。
祝千齡自覺肋骨寸斷,強忍悲痛,五指成爪,上打霍藏缺的手肘。
慕容展見狀,箭步而進,一劍來刺,意欲逼祝千齡撤招。
祝千齡忽然淩空轉身,反手一抓,打在慕容展的手背,隻聽慕容展慘叫一聲,長劍脫手跌落,手背可見五個指洞。
而祝千齡一腳點在屋簷,身子即往後飛起來,一臉不屑,呲牙冷笑。
寨樓之下,便是城牆。
祝千齡落定地麵,沿著城牆一路飛奔。霍藏缺與慕容展趕緊躍下寨樓,立刻追了上去,看樣子是動了殺心,定要除掉祝千齡。
城牆的盡頭,卻是一座烽火台。
紅霞一線天,白雲在眼前。
祝千齡也不知作何打算,猛然止步於烽火台的拱門前,緩緩轉過身來,借著晨曦直視霍藏缺與慕容展,麵容憔悴,但眉宇間有一股怒氣難消。
霍藏缺與慕容展相對一眼,皆被祝千齡的舉動產生費解。
“兩位追得這麼緊,有意殺人滅口嗎?”祝千齡直言不諱,但氣息大不如前。
慕容展撫掌大笑,道:“說對了,我們今日決意取你性命!”
祝千齡眉毛沉下去,冷道:“兩位要殺我,恐怕沒那麼容易。”
霍藏缺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緩緩道:“你已中我斷水指力,經脈已是紊亂。若再耽擱片刻,你必七竅流血而亡。”
祝千齡笑道:“我的銀針亦有毒,乃是獨門暗器。我若死了,慕容展也活不成。”
“你……”慕容展氣鬱難消,指著祝千齡又不知說什麼,隻能氣喘籲籲,咬牙切齒。
祝千齡又道:“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怕誰呢!”
霍藏缺頭低沉下來,暗忖了片刻,才道:“公平起見,一命換一命。大家都不是外人,何必弄得自相殘殺。”
祝千齡道:“我已中內傷,想逃也逃不過你們。假如我交出了解藥,你們還是要殺我。到那時,我欲哭無淚啊!”
慕容展急得連連跺腳,邊跳邊說:“你究竟想怎樣?”
霍藏缺側首一看,慕容展臉色已呈青黑,當下不敢直言告之,生怕慕容展怒火攻心,毒性滲透得更深。
“既然解藥在祝某手上,不如由祝兄拿個主意。”霍藏缺和顏悅色道。
霍藏缺正等祝千齡回話,耳聽遠方細微腳步聲,猛然轉頭,卻見一條人影飛上城牆,登時一喝:“什麼人?”
“一個男人。”
音落,一個矮胖之人正笑吟吟走了過來。他頭戴一頂儒帽,穿了一件鑲滿珍珠的長袍,珍珠閃爍,迷人眼眸,不可直視。
祝千齡見到這個珠光寶氣的矮胖子,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複雜的笑意。霍藏缺與慕容展卻是立馬警惕起來,對這個不速之客帶有敵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