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千齡也笑:“元師弟過譽了。論名氣,祝某怎能比得上掌司大人。”
田大用一聽,向祝千齡說道:“本司出自縹緲門,論資排輩,你還得稱本司一聲師叔。這裏都是自己人,沒有外人,何需拐彎抹角,說一些客套話呢。”
祝千齡欠身道:“師叔說的有理,侄兒受教了。”
田大用輕輕拍了祝千齡的肩膀,柔聲道:“即刻起,本司啟用你執掌鎮惡司青龍堂,與子安一同為本司辦事。你二人今後合作無間,相親相助,絕不可有相互謀害之心。”
祝千齡聞言大喜:“多謝田師叔栽培。侄兒必當竭盡全力,為田師叔分憂。”
元子安心裏頭恨得咬牙切齒,嘴上卻是笑了笑,彎身向祝千齡作了一揖。
“恭賀師父新得一員得力幹將,恭喜祝師兄榮升高職。”
祝千齡知道元子安對他有意見,表麵上卻對元子安甚是客氣。
“元師弟,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哪裏哪裏,相互幫助嘛。”
穆青卓偷偷一笑,暗忖:“元子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真是活該。”
田大用側身對元子安寬慰道:“我知你心中不平,有些許怨恨,但本司掌管鎮惡司多年,一向唯才是用,你要理解本司的良苦用心。這樣吧,彩霞牧場既然已被焚毀,它之前的牧場土地,本司全都劃撥給你飛蟒馬場,就算是對你的補償。”
飛蟒馬場與彩霞牧場同為養馬,一直都是對手。兩者明爭暗鬥數十年,各有勝負。
曆代飛蟒馬場都對彩霞牧場垂涎三尺,早有吞並之心。自元子安繼任飛蟒馬場主人以來,就一直沒放棄過陷害彩霞牧場。
眼下如願以償,元子安心裏說不盡的歡喜。
“多謝師父,多謝師父。”
田大用擺一擺手,說道:“子安,你即刻動身,帶人去豫南通威鏢局報信,並備一份厚禮送上。畢竟蕭讓謙名聲太大,蕭可怖又在鎮惡司當差。蕭可怖惡鬥寧鳳眠,落得個生死不明,咱們鎮惡司也難辭其咎,千萬不能怠慢了禮數。咱們鎮惡司還要監管江湖各大門派,絕不能讓其他人說三道四。。”
元子安喏喏道:“弟子心裏明白。”
田大用又道:“至於寧鳳眠、常寶山一幹人等,現在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你不必去理會他們。謁拜蕭讓謙以後,你帶人即刻趕去齊王府,要保護齊王極其家眷,並做到萬無一失。事成之後,本司記你一大功。”
元子安會心一笑,說道:“師父放心,弟子謹記於心。”說完,拂袖而去。
目送元子安走後,田大用這才對祝千齡說出重要的話。
“你說的話可否當真?”
“我與陸霏茵相處多年,我深知她的脾性。當時看她急於救人,言語雖有漏洞,但卻大致不假。”
田大用沉吟半晌,若有所思地說:“你是說七皇子仍在揚州,至於什麼王麻子街翠綠染坊,卻是陸霏茵胡編亂造?”
祝千齡欠身作揖,笑道:“田師叔英明。”
田大用皺起眉頭,繼而又舒展開來。
“事不宜遲,你立馬帶人趕往揚州,追查七皇子的下落。”說完,田大用扔給祝千齡一塊青龍令牌。
祝千齡拽著令牌,露出狡黠得笑容,稍縱即逝,非常之快。加之此刻已是夜黑風高,田大用即便是洞如觀火,他也難以察覺到祝千齡的不尋常。
祝千齡本來轉身走了幾步,田大用又想起了什麼,喚了一聲:“且慢。”
祝千齡回身問道:“田師叔還有吩咐?”
田大用鎖住眉頭,沉聲道:“七皇子一日不死,齊王寢食難安。你到了揚州,寧可錯殺一千,也毋容放過一人。”
祝千齡愣了片刻,繼而說道:“遵命。”
穆青卓躲在樹杈上,聽到田大用最後一句話,嚇出了一身冷汗。
“都說我穆青卓心狠手辣,原來這個田大用比我更厲害。”
穆青卓越想越心驚膽寒,隻等眼睛看不清人影,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他才敢從容地跳下樹杈。
穆青卓呆立了片刻,思考自己今後的道路方向,等清醒過來後,他立刻往回路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