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節 自古多情空餘恨(1 / 2)

待到了前院,以馮亦諾為首,鎮惡司眾人翹首以待。

眾人在偌大的大殿裏,相對無言,隻有僧侶搬離木魚的聲音。

隻等大殿悄然無聲,蕭可怖朗朗笑道:“成虛大師,此刻午時已過,為何還不準備齋飯,我等腹中早就饑餓難耐了。”

此語一出,鎮惡司眾人哄堂大笑。

常寶山大罵:“住口,卑鄙小人還有臉笑得出來。”

元子安道:“我們都是卑鄙小人,卻不知常大俠你又是什麼?”

常寶山道:“常寶山算不上君子,也絕非小人。”

成虛大師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諸位施主褻瀆鄙寺,不怕佛祖降罪嗎?”他瞥見杜星伯躲在蕭可怖身後,不免雷霆發怒:“杜星伯,難道你也有一份?”

杜星伯昂首闊步,走到成虛大師麵前,止步說道:“師父明見,弟子沒有參與下毒。”

“孽徒住口。”成虛大師激動萬分,道:“貧僧授藝於你,觀你心智不純,隨將你逐出師門,本意願你經曆江湖險惡,洗淨怨恨,再入師門。不料,你卻不思悔改,竟與鎮惡司同流合汙,暗算師門。今日,貧道要廢你武功,滌清奸邪。”

言畢,成虛大師旋即抬手一掌,直取杜星伯天靈蓋。

成虛大師身法之快,令人肉眼難辨。

杜星伯察覺之時,成虛大師已身臨眼前。

杜星伯退不敢退,出掌硬接。

怎奈,成虛大師掌力霸道難抗,如泰山壓頂,將杜星伯手背壓在頭頂。

杜星伯的發髻隨即崩亂,一股渾厚掌力自頭頂灌入,進入杜星伯各處經脈。

杜星伯雙腿一軟,猛跪於地。膝蓋又震碎地麵青石,跟著四肢骨裂,聲音卡卡作響,入耳令人聽得膽戰心驚。

成虛大師後掠兩步,雙手合十,愧疚地說:“冤孽呀……望佛祖寬恕。”

蕭可怖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低頭一看,發覺杜星伯七竅流血,已然斃命當場。

蕭可怖回首之時,元子安見他臉色蒼白,早已無話可說。

元子安撫掌大笑:“久聞成虛大師的悲慘掌冠絕武林,今日一見,令人心服口服。”

成虛大師道:“貧道以弱冠之年,成名於悲慘掌,掌下斃命無數,甚是慘烈。自貧道出家,便廢棄不用。眼下情非得已,貿然出手,望諸位施主不要見怪。”

馮亦諾暗忖:“成虛大師乃是武林名宿,我等全力以赴,也難以取勝。我隻好拖延時間,靜等強援。”

馮亦諾笑著踏步出列,抱拳道:“馮某與鎮惡司駕臨白雲寺,不願與白雲寺結怨,追殺寧鳳眠是職責所在,還請成虛大師高抬貴手。”

成虛大師道:“若是在昨日,貧僧自然冷眼旁觀。但如今已是不同,寧大俠已經皈依貧僧座下,乃是佛門弟子,與塵世間一切劃清界限。諸位施主皆有好生之相,斷然不會與白雲寺為敵。”

元子安大笑:“哈哈哈,真是笑話。殺人無數的寧鳳眠,居然皈依佛門了。”

成虛大師笑道:“若這位施主願意,貧僧也可為你削發剃度。”

元子安漠然置之,道:“晚輩尚未了卻紅塵情緣,對皈依之事仍需斟酌。”

蕭可怖道:“以成虛大師之意,若我等執意擒拿寧鳳眠,成虛大師與白雲寺便要強行阻止。”

成虛大師笑道:“非也。假若寧大俠自願跟你們而去,貧僧又怎會強人所難。”

蕭可怖陰險地笑了,道:“那麼請寧鳳眠出來說話,晚輩自然有辦法令他束手就擒。”

常寶山疑惑不解,問道:“什麼辦法?”

鎮惡司眾人哈哈大笑,顯得胸有成竹。

這時,偏房有人推門而入。

大殿內的眾人定睛一看,正是寧鳳眠背負黑鞘長劍,大搖大擺地來了。

元子安忽然破口大罵:“成虛老兒,睜著眼睛說瞎話。你說寧鳳眠已經皈依佛門,怎麼他沒有削發剃度。”

成虛大師道:“皈依佛門在於心,削發剃度隻是個形式。這位施主凡事都有斤斤計較,必然過得不快活。”

“哼,強詞奪理。”元子安罵道。

寧鳳眠深深呼吸,環視鎮惡司眾人,緩緩道:“既然大家都在這裏了,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

蕭可怖道:“寧大俠要說什麼。我等洗耳恭聽。”

寧鳳眠冷道:“其實諸位揚言生擒活捉灑家,不過是冠冕堂皇之詞。其實諸位的根本目的,為了追查七皇子的下落。”

蕭可怖沉默不語,馮亦諾卻是笑道:“寧大俠明白是非,馮某感激不盡。隻要寧大俠告知七皇子的下落,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