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千齡道:“你們無知,我不會取笑你們。”
言畢,祝千齡豁然起身,跟著寧鳳眠一個翻身,躍到六尺開外。
祝千齡對寧鳳眠抱拳道:“寧大俠,你我尚有兩場比試,看眼下情況,斷然是比不下去了。”
寧鳳眠笑道:“縱然我有心與你比較,奈何仇家虎視眈眈。再要切磋下去,於你於我,都算不上什麼好事。”
祝千齡道:“寧大俠說的極是。”
寧鳳眠對祝千齡抱拳道:“咱能就此別過,來日再應約而戰。”
祝千齡回禮道:“寧大俠請自便。”
寧鳳眠笑了笑,往門外走去。
蕭可怖見了,喝道:“寧鳳眠,你當我們都是瞎子麼?想走就走,太不把鎮惡司放在眼裏了。”
寧鳳眠止步,麵朝蕭可怖道:“就憑你們幾人,能攔得住灑家嗎?”
蕭可怖等人麵麵相覷,誰都不做回答。
祝千齡笑道:“寧大俠盡管離去,誰也無法阻止你。”
祝千齡說完,他開始後悔了。
自門外傳來一陣咳嗽的聲音,斷斷續續,不絕於耳。
眾人將目光往向門外,一個高大的身軀,拖著一件青袍緩緩而行。
這人的年紀在麵黃肌瘦,眼眸深陷,麵廓修長,胡須泛白且稀疏,一對眸子如同火炬。
他右手背負,腰板挺直。左手提鹿鞘長劍,護手鑲玉,劍穗觸地。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旁人幾乎聽不到腳步聲。
眾人對他的風采,無不感歎萬分。
蕭可怖見他,趕緊鞠了一躬,口中稱道:“師父……”
“嗯……”
這人就是馮亦諾,人稱雨花劍客。
馮亦諾看著寧鳳眠,寧鳳眠也看著馮亦諾。
馮亦諾莞爾一笑,道:“寧大俠,京師一別,已有十三載。但與寧大俠鏖戰的情形,每日曆曆在目。左右思之,甚是想念。”
寧鳳眠道:“馮前輩不在聖駕前護衛,卻來荒郊野外作甚。”
馮亦諾道:“實不相瞞,馮某奉了皇上的口諭,出宮來辦兩件事。其一,尋一個人。其二,殺一個人。”
寧鳳眠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馮前輩要殺的人正是寧某。”
馮亦諾笑道:“寧大俠的才智,更甚從前了。沒錯,皇上密旨,要見你的項上人頭。請寧大俠行個方便,自行了斷吧。”
寧鳳眠道:“寧某怕疼,下不了手啊。”
馮亦諾道:“那麼,馮某可以效勞。”
蕭可怖急忙過去,忙說:“師父,鎮惡司要生擒寧鳳眠,他現在還不能死。”
馮亦諾微微動容,道:“徒兒有所不知。為師不在鎮惡司當差,隻聽皇上的口諭。聖命難為,徒兒勿怪。”
蕭可怖暗運內力,發覺運用自如,方知迷香已過藥效。
蕭可怖拔劍挺立,喝道:“師父,對不住了。徒兒奉的是掌司的命令,要將寧鳳眠生擒,並押鎮惡司。”
馮亦諾道:“鎮惡司的權力大,還是皇上的權力大?”
蕭可怖道:“皇宮之內,必然是皇上最大。皇宮以外,恐怕還由不得皇上做主。”
馮亦諾譏笑道:“鎮惡司好狂妄,連皇上的口諭也不聽了。”
蕭可怖大喝:“鎮惡司屬眾聽令,生擒寧鳳眠。若有阻攔者,格殺勿論。”
元子安等人回應道:“得令。”
馮亦諾道:“若為師執意要殺寧鳳眠呢?”
蕭可怖道:“那徒兒隻好得罪師父了。”
馮亦諾笑道:“你與劍無畏的劍法,皆由為師傳授。你們有幾成功力,為師一清二楚。平心而論,你們真的有實力阻攔我嗎?”
這時,寧鳳眠哈哈大笑:“馮前輩,看來憑你一己之力,取走灑家的項上人頭,似乎有些困難。”
一語未完,兩條人影兒躍入堂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