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寧鳳眠即便是身受內傷,亦不可輕視,他二人躲在草堆旁偷窺,也是等待時機成熟。
土地廟屋頂,飄忽一條人影,顯然要殺寧鳳眠的不止一人。
待那人影隱沒,烏葵道人小聲道:“楊島主,你瞧這又是誰?”
楊一鼎道:“天太黑,看不清。”
烏葵道人道:“你不認得,我卻猜到了。”
楊一鼎道:“哦……?願聞其詳。”
烏葵道人道:“鬼哭魔爪祝千齡。”
楊一鼎笑道:“哈哈,有一場好戲看了。”
言畢,身後一股陰風生起,楊一鼎旋即轉身,卻見蕭可怖與杜星伯到了,來得悄無聲息。
楊一鼎驚愕,忙道:“蕭大人……”
蕭可怖抬手示意他不可說話。
四人微微一笑,掠身靠近土地廟。
這土地廟已是破敗,僅剩堂廳尚在。
一團篝火甚是旺盛,寧鳳眠與陸霏茵對麵而坐。
陸霏茵隻知有寧鳳眠相伴,心裏無限歡喜,她不曾料到寧鳳眠已是心急如焚。
寧鳳眠畢竟是老江湖,臉上從不曾表露心裏所憂。
是以,二人盯著篝火,默不作聲。
暴風雨的前奏,總是很平靜。
火光照人,印出一個人影來。
寧鳳眠歎了一口氣,道:“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
蕭可怖眉頭一皺,暗忖:“果然是寧鳳眠,一點風吹草動也瞞不過他。”
這時,祝千齡破窗而入,威風凜凜地現在寧鳳眠的眼前。
“寧大俠,咱們又見麵。”祝千齡不懷好意地說。
陸霏茵見了祝千齡,立刻冷嘲熱諷道:“我可不想見到你。”
祝千齡笑道:“寧大俠真是好雅興,如今身陷困境,竟然還有美色陪伴。”
寧鳳眠搖首冷笑:“祝兄夜深到此,莫非隻是與寧某談笑風生?”
祝千齡道:“寧大俠快人快語,祝某亦不多說廢話。久聞‘一劍平京華’的威名,祝某也是好武之人,今日得幸偶遇寧大俠,特要討教幾招。”
陸霏茵道:“你明知道寧大哥身負內傷,故意挑戰於他,你安的是什麼心?難不成你也成了鎮惡司的走狗。”
祝千齡道:“陸小姐,我假扮你的父親,也與你朝昔相處數年。你可曾聽到我對你有過責罵,又何時為難過你?”
陸霏茵低頭思量,緩緩道:“你所言非虛,你雖囚禁我父親,但也對我很好的。”
祝千齡道:“至於我跟你陸東夷之間的事,以後再說也不遲。現在我跟寧鳳眠約戰,你且退到一旁,當心血濺一身。”
“不,你不能傷害寧大哥。”
陸霏茵言畢,張開雙臂,將寧鳳眠擋在身後,一雙眸子惡狠狠地盯著祝千齡。
寧鳳眠起身,朗朗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陸霏茵淚眼汪汪地看著寧鳳眠,道:“寧大哥,你的傷……”
寧鳳眠道:“寧某頂天立地,凡事問心無愧。應承了別人的事,就絕不能反悔。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全力應付。祝兄,你盡管放馬過來吧。”
然後,寧鳳眠又對陸霏茵說道:“陸小姐,你且退到一旁,看我如何取勝,你再為我喝彩鼓掌。”言辭輕鬆,跟開玩笑似的。
陸霏茵被他逗樂了,笑嘻嘻地退到一旁去。
祝千齡見狀,道:“咱們比試,不使兵刃,隻過五十招,不論勝負,也不論生死。”
寧鳳眠走過去,與祝千齡輕輕對了一掌。
二人齊聲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且慢,我有話說。”陸霏茵高聲叫道。
祝千齡聞言一愣,道:“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