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安從陸霏茵的眼神裏可知,陸霏茵心已不屬於他。
“元公子,讓你久等了。”陸霏茵強露笑臉地說。
元子安不慌不忙地說道:“子安心甘情願,等多久都沒有關係。”
陸霏茵一愣,道:“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元子安道:“陸小姐請放心,陸小姐交代的事,子安竭盡所能。”
“那就好……”
陸霏茵解下腰帶,並雙手奉上,她說:“假山泉潭下地牢的機密圖,我已用針線刺繡在這腰帶上。元公子可仔細參詳,希望你馬到成功。”
元子安接過機密圖,笑道:“陸小姐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轉身離去。
這二人約定的地點。甚是隱秘,旁人亦較難察覺,殊不知有人即將這一切看在眼裏。
“這元子安狡猾至極,卻不知和陸霏茵有何交易。”那人藏在樹上,心裏如此想著。
元子安沿著溪水來到蘆葦叢邊,透過茂密的蘆葦,可以看到微弱的紅光。
元子安學做布穀鳥的叫聲:“布穀……”
接著元子安撥開蘆葦,縱身躍下。咚地一聲,落在一條小船之上。
船艙裏聽到外麵有人來了,探出一顆腦袋來,問道:“是元師弟麼。”
“正是!”元子安鑽入船艙內。
一盞油燈,一張小幾,兩個人已恭候多時。
“穆公子,別來無恙。”元子安笑著對一名青年男子說道。
青年男子道:“元公子,別來無恙乎。”
元子安道:“甚好甚好。若不是黑道第一殺手劍下留情,子安怎能安然無恙坐在這裏。”
青年男子冷峻地笑了,道:“元公子約穆青卓到此,不僅僅是為了說些客套話吧。”
元子安笑道:“客套話我來說,計劃由祝師兄來講。”
穆青卓對麵坐的正是陸東夷,此陸東夷非彼陸東夷。
穆青卓又笑了笑,道:“元公子說笑了。青卓也不是聾子,更不是瞎子,這位陸莊主姓祝?”
元子安道:“祝師兄,咱們如今同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何必在跟穆公子掩飾身份呢。”
“陸東夷”嗯嗯了一聲,道:“鄙人祝千齡。”
穆青卓甚是驚訝:“哦……難道是‘鬼哭魔爪’祝千齡?”
祝千齡道:“虛名而已,穆公子還是叫我祝千齡比較好。”
穆青卓雙手抱拳,道:“黑道中頂尖高手,穆某怎敢直呼你的名諱。”
祝千齡冷笑:“時不待我,咱們說些廢話有何用。””
元子安道:“都不是外人,祝千齡直說無妨。”
說完,元子安將機密圖放在小幾上。
祝千齡狡黠地看了穆、元二人,招呼二人圍過來。
“以圖來看,假山泉潭不止一個出入口。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寧鳳眠,咱們必須找到另一個出入口……”
元子安打斷祝千齡的話:“祝師兄,說重點。”
祝千齡不悅,口吻冷淡道:“另一個出入口就在蕭可怖居住的廂房。”
穆青卓道:“陸莊主財產頗豐,廂房也裝飾得異常豪華,要避開蕭可怖,又要在房內尋找出入口,簡直是難上加難。”
祝千齡端詳機密圖半天,堅定地說道:“廂房內有一副秋月舞姬畫,出入口的機關就藏在這裏。”
穆青卓不信,目光移到元子安身上。
元子安笑道:“祝師兄,子安有一事不明,還請賜教。”
祝千齡感到一絲不信任,在不信任裏麵,還有一點危險。
“元師弟想知道什麼。”
穆青卓下意識地放下右手,並慢慢去摸到平置在膝蓋上的長劍。
元子安笑道:“祝師兄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為何甘心躲在這名不見經傳的陸家莊來?這其中的隱情實在是令子安不解,想必穆公子心裏亦是懷著許多疑問。”
“正是。”穆青卓頷首笑了。
祝千齡眼神暴露些許殺意,道:“元師弟,你不知道有些問題的答案,讓人是無法接受的。”
元子安道:“子安若執意要知道答案呢。”言畢,他伸出一手,按住機密圖。
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在座的眼神都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