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
在一開始的震驚過後,國王亨利二世心中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多哈一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他是多麼地疼愛自己的小耶哥蕊特,那是他唯一的女兒,他不敢去想象王宮失守的那天晚上自己的心尖寶貝經曆了多少痛苦。
小耶哥蕊特原先是多麼活潑,從那之後她就一直把自己鎖在那座塔樓上!
亨利二世這一輩子最大的後悔事就是那次去征討龍島時隻帶了兩個兒子去戰場曆練。
該死的巴巴爾人,該殺的龍島人!
當年留下這個孽種就是個錯誤!國王惡狠狠地看向了多哈,他知道王室的醜事日後會隨著神眷者多哈的名字傳遍整個教國,而他將成為全教國的笑柄!
耀眼的白光亮起又轉瞬即滅。
一臉驚愕的國王和掛著慈祥笑容的教皇對視著,國王剛激發起的神火被這個老人不著痕跡地驅散了。
國王知道自己的神火強度已經極高,但還是被教皇瞬間熄滅。
看著教皇慈祥的臉,亨利二世內心作為父親的仇恨迅速消退,作為政治家的機敏迅速複蘇。他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一件蠢事:
他和教皇交手了!
在神權國度的曆史上,有數不盡的因冒犯神權而被絞死的國王。自己的父親留給自己的最大遺產,與其說是一頂王冠,不如說是和教廷的良好關係。
有教廷的力挺,王冠才戴得穩;空有王冠而沒有教廷的支持,這王冠恐怕會連同腦袋一起落地。
他知道14年前是教皇下令,他才不得不留下這個孩子的。想到自己剛剛竟然想當著教皇的麵殺了這個孩子,亨利二世的冷汗都有點冒出來了。
國王陛下調整了一下情緒,深深對著教皇彎下了自己的腰:“尊敬的冕下,您當年說得對,神愛世人,教國因您又多出一名神眷者。”
教皇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仿佛剛剛出手的並不是他:“神佑我王,王族的血脈就算稀釋了一半也能受到主的眷愛。”
他輕輕扶起了國王,轉頭對多哈說:“孩子,我14年前為你起名為‘多哈’,今天我們又見麵了。”
教皇說得很隱晦,他不止是給了多哈名字,也保下了多哈的性命。
從今天起,“教皇本篤十四世冕下當年救下了一名神眷者”的故事將在教國流傳。
一旁的老瑪爾紮上前一步:“冕下,這位神眷者的理想是成為主的牧者。他雖然隻有14歲大,但卻可以背誦舊約全文。”
瑪爾紮深得我心!
教皇聞言眼睛一亮,把多哈帶進教廷可以說一石二鳥:首先,這可以讓多哈處在教廷的保護之下;其次,可以讓多哈接受忠於教廷的教育。
“神眷者多哈,你願意成為成為主在地上的牧羊人以及我,本篤十四世的教子嗎?”教皇一開口就震驚了全場。
他的話雖然驚人但卻情有可原:教皇本身作為神眷者肯定不稀罕做普通人的教父,而威廉殿下明顯不可能放棄世俗的權位而成為主的奴仆。
至於多哈身份的敏感性,別人肯定要顧及國王的臉麵,但教皇還真就不當回事。
“尊敬的冕下,對於這兩者,我都萬分榮幸。”多哈雖然不知道啥叫“神眷者”,不過他對於當修士的確不排斥。
他對自己的好記性一直很自信,在他看來能背下來聖經就算是有當修士的天賦了。
當晚,多哈就在教皇的親自主持下完成儀式,注冊成為了一名見習修士。隨後,在王都大大小小一眾修士的見證下,多哈有了一名尊貴的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