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鳥大君的臉一下子變得五光十色。
師娘……特喵的他一個大君能被一個不知名姓的老頭兒（此處為大君對秦慬師父的自動腦補，然而並不是活得久的人就會顯老的）占了便宜？！
“本君……”百鳥大君張口道，說到一半卻又不知該怎樣說下去。
秦慬好心的補充道：“我師父很帥的哦，你不吃虧……”百鳥大君給了她一個犀利的眼神，秦慬隻好訕訕改口，“……的吧……”
百鳥大君看了看自己，仙風道骨，一頭飄逸的白發無風自舞，眉眼……深邃……動人，鼻梁高挺，胡須雖然是多了點，但一點不影響他神仙之中領導地位的氣質與風度……的吧……百鳥大君默默地汗了下。
朱雀眼珠一轉，笑眯眯地正要開口，卻見百鳥大君忽然從衣袖中掏出一件東西來，“哎呦，仙界有人找我呢。”
秦慬定睛看去，是一件鳥兒形狀的口哨，那哨中發出五聲尖銳的鳥啼，三生長，兩聲短。
百鳥大君哼哼了一聲，“呦，是因素那孩子。”眼神漫不經心的瞟了東方初曉一眼，“說起來，估計是打聽某個臭小子吧。”
“大君說笑了。”東方初曉說道，向秦慬拋了一個媚眼過去，“我的心是誰的，你們還不知道嗎？”
百鳥大君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安靜。
“因素仙子，哈哈哈，我也好想你啊……”百鳥大君端起了一點長輩的架子，但說出來的話也是……夠肉麻的。
“對對對，我剛休了假，在凡間……”
“他？他在呢……和，呃，和朱厭在一起……在做什麼……啊哈，他倆……在喝酒。對，對，喝酒，月老那兒偷……啊不，求來的紅塵釀……”
“她？她……她不在！”
“沒騙你呢……”
百鳥大君的臉色在這一刻忽然嚴肅起來。
“……不行！因素，你理智一點？犯不著這樣……對，我知道陛下是你哥哥。但是……”
百鳥大君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看起來似乎有點焦急。
“因素！你清醒一點！他不是你的！”
“因素……”
“好好好……我，我讓他聽。”
百鳥大君把哨子遞給東方初曉。“因素說她有話要對你講……”百鳥大君說道，可說到一半忽的止住了，手在半空中就要收回，可明顯已經來不及了，哨口發出一聲不同於剛才的尖銳叫聲，似乎要硬生生擠入人的耳朵去。
秦慬隻覺的雙耳發麻，大腦轟鳴一聲似要炸裂一般。她想用雙手來捂住自己的耳朵，卻不料自己的手已經不受控製的向東方初曉伸了過去，緊緊地捂住了他的耳朵。
而東方初曉麵色痛苦，整個人已經半蹲在地，額上青筋暴起，麵色蒼白如紙，齒貝死死咬住下嘴唇，嘴唇上也是毫無血色，在他咬住的地方甚至透出一抹猩紅。
不知過了多久，著尖銳的聲音漸漸停歇，東方初曉似乎已經幾近昏迷，好看的眼睛無力地閉著，下嘴唇上已經滲出了血。
見他這副模樣，秦慬沒來由的心如亂麻，問百鳥大君道：“師娘……大君，我，這，他，他，東方初曉怎麼了？”
百鳥大君臉色很難看，他緊緊地捏著那隻哨子，哨子悄無聲息地化成一堆粉末，在觸及地麵的那一刻又消失了。
“因素騙了我……又來這一招威脅他……真是不要臉！”他恨恨說道，“這丫頭還是執迷不悟！”
秦慬看了看自己已經鮮血淋漓的雙手，“為什麼……東方初曉他……會……”
“仔細幫他看看……最好幫著治治！”百鳥大君歎了口氣，扯了朱厭就走，“你們要找到‘嬰’就在籠子的地磚下……還有，躲著因素一點……”
秦慬又要說話，卻見那兩人早已沒了蹤影。
偌大的秘室，隻剩下他們兩人。
秦慬端詳著似乎已經昏迷過去的人，然後慢慢地把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並為他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
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她腦子有點發蒙，她有點不受控製地把臉輕輕貼在他的臉上，他的臉冰涼。
東方初曉動了動，一聲夢囈夾雜著深重和思念從殷紅的唇角溢出。
“鳧徯……”
秦慬渾身一震。
好熟悉……鳧徯，鳧徯……是誰呢？
她把臉微微錯開一點，抬起頭來。
鳧徯……讓你用這麼眷戀的語氣說出來的人，百鳥大君提到的人，朱厭真正想要保護的人……究竟是誰呢？
她忽然一怔。
心中似乎有千千萬聲音在指引……
鳧徯……會是她嗎？
膝上的人忽然微微一動，雙眼睜開。
微微一眨，又帶了點笑意。
他的聲音裏帶點輕佻，點點虛弱，還有一點……小心翼翼。
“我的好阿慬，你是在……擔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