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顛倒的世界飛向參宿四(3)(1 / 2)

經過一個月狂熱的挖掘和研究,我們失望了,因為這座史前的古城也和現在的城市差不多。一切都表明猩猩的祖先和它們的後裔過著相同的生活。可是一天早晨,挖掘工作則出現了重大突破,高爾內留斯從廢墟中挖出了一個瓷娃娃,它奇跡般地被保存得幾乎完整無缺。這是一個人形娃娃,而且和地球上的娃娃穿得一模一樣。得過勳章的老猩猩認定這是一個小母猴的普通玩偶,可是高爾內留斯和我卻並不這樣認為。因為幼猴們的玩具從來沒有瓷的,尤其是它們的玩偶從來不穿衣服。

高爾內留斯的腦子裏產生了一個非常驚人的想法,我感到它現在已經害怕再把研究繼續下去了,也許還懊悔對我講得太多。於是,第二天,我便被飛機送回了研究所。

現在設想在一萬多年前,梭羅爾上就已經有了近乎現代的人類文明已不再是荒誕的假想了。那麼後來呢?可不可能是一些沒有智慧的生物通過簡單的模仿把這種文明延續下來了呢?一些生物學家曾經認為:在猴體中沒有任何東西妨礙它們使用語言。我們完全可以想象,有那麼一天它終於說話了,會說話的猩猩延續了我們的文字。經過大膽的進一步設想,我很快就相信了經過訓練的猩猩完全可以延續我們的工業乃至藝術。

回來後,我病了一場,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我倒並沒感到什麼痛苦,隻是頭腦熱得難受,無休止地回想著我窺見的那個可怕真理的各個組成部分。然而,細想起來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呢?難道是一次突然的巨變?意外的災難?要不就是一方慢慢地退化,另一方慢慢地進步?我更傾向於這後一種假設。比如,它們對生物學研究為什麼這麼重視?我現在可知道其中的緣故了。從前,這裏的猩猩一定像在我們的實驗室裏那樣,大多充當人的實驗品,正是這些猩猩首先起來反抗,成為革命的先鋒。然後,它們自然便開始模仿平日觀察到的主人的舉止言行。那麼人呢?……

我已經兩個月沒有見到囚籠裏的舊友、同胞了。這天,我病好後來到囚籠大廳,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現在我是用一種全新的眼光看待他們了。他們還認得我,而且對我含有一種敬意。他們的眼神中已出現了一種難以描繪的色彩,那是一種蘇醒了的好奇。難道我尤利斯·梅魯不正是被命運帶到這個星球上來成為人類複興的工具的嗎?我在大廳裏踱著,一個一個地問候著他們,克製著自己不至於馬上跑向諾娃的籠子。可是當我走近諾娃的籠子的時候卻發現籠子是空的,諾娃不見了。

諾娃

我蠻橫地叫來一個看守,它卻說它也不知道人家為什麼把諾娃帶走了。當我見到姬拉時才得知真相,原來諾娃懷孕了,4個月後就將分娩。所以,她被秘密地隔離起來,由姬拉給以照管。

高爾內留斯也從考古現場回來了。當我問及它在挖掘地的最後一段生活時,它興奮地說,好極了。它掌握了許多無可辯駁的證據。它們在一個墓地中找到了許多人的骨架。它說,現在它可以肯定地說在這個星球上確實存在過一種人類,一種像我們地球上一樣有智慧的人類。但是這種人種退化了,重新退化到野蠻時代……此外,它還說了它回來之後,又在這裏找到了新的證據。說如果有可能,可以帶我去看一看。

因為我提出要看一看諾娃,所以姬拉就冒險偷偷地把我領到了諾娃單獨住的小房子裏。諾娃聽到了我的聲音,還沒看見我,就站起來,把胳膊伸出了欄杆。我飛快地衝進了籠中,把她擁在懷裏,向她訴說著,撫摸著這奇特的愛的結晶。她渾身戰栗著,雙眸閃出一種嶄新的喜悅。她還驀地叫出了我的名字,那是我教她練發音時告訴她的,我高興極了。但當她背過身去吃我帶去的水果時,眼光又變得晦暗呆滯了,這又使我很難過。

腦外科的奇跡

一天,高爾內留斯決定讓我去參觀腦外科。它把我介紹給這兒的主任——一頭年輕的黑猩猩,名叫埃留斯。高爾內留斯有事先走一步,讓埃留斯領我先參觀一下一般的常規手術及結果。我隻想參觀一些手術的結果,都是一些大腦的某部分被破壞或切除後的人的奇特表現。正當埃留斯領我參觀常規手術而使我無法忍受那種用人做試驗的場麵的時候,高爾內留斯回來了。它倆領我到了一個極其保密的房間,說要給我看一項最新的出色成果。

這裏的實驗品隻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啞巴大猩猩助手給兩個人實行了麻醉,他們很快地就睡著了。埃留斯將電極對準了男人頭顱中大腦的某一點,於是那男人開始用猴語說話,盡管他總是重複著看護他的護士或學者們常用的隻言片語,但已足以使我忍不住要驚呼了。接著它們要我看更為精彩的實驗。天才的埃留期用一種物理——化學的綜合方法,不僅使那個女人恢複了個人記憶,而且恢複了對整個人類的記憶。

受到電流刺激後,女人開始說話了,也是用猴語。她敘述了猩猩隊伍的壯大以至多到幾乎和人一樣多了,而且它們越來越狂妄,終於有一天,她被當仆役的猩猩推倒在街上。她說在實驗室裏也發生許多變化,那裏一到晚上就傳出口戚口戚喳喳的聲音。接著,一隻黑猩猩會說話的消息登在了《婦女日報》上,後來越來越多的猩猩都學會了說話,它們給語言派的第一個用場就是來反抗我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