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閃閃灼灼,直得山羊胡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當電光消逝時,他才看清了它的樣子。
那是劍,三寸來長,半插在地上,露出的劍身白如雪,閃射著光芒。
“這是何劍?竟能化為閃電?”山羊胡老者暗驚。
白犀牛見狀,往旁一閃,就待鑽入桃林之中。
這時,就聽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我的電光劍下,還想逃?”
就見,那兩柄劍忽然懸空,化為兩股白色流光,圍住白犀牛團團亂轉。
場中風雷陣陣,閃電交加,上空烏雲密布。
白犀牛怪吼連連,左衝在突,均無法出那光圈。
隻見白光過處,樹木、灌木,盡成焦灰。
山羊胡老者怕被白光所傷,悄悄往後退去。
這時,空中忽然跳下兩個身影。
一個人穿一件白色長袍,博冠峨帶,瘦長臉,鷹鉤鼻,雙手如猿,幾可及膝,渾身上下有一股厲害的氣勢。
他身旁卻是一個小男孩,才十歲不到年紀,一對胖手正上下翻飛,操控著那兩柄電光劍,大眼睛中射出興奮地光芒。
這時,白袍人忽然道:“小南,不要玩了。”
小男孩忽然問道:“先生,我想捉了它當坐騎,可以嗎?”
白袍人微微一笑,道:“你身為王子,以這蠢物為坐騎,會被諸王取笑的,還是殺了吧!”
山羊胡老者,見這白袍人微笑著說出這麼殘冷的話,不由得心頭一寒。
小男孩猶豫了一下。
白袍人聲音轉厲,道:“身為上位者,怎可有這婦人之仁,殺了它……”
小男孩見先生發怒,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隻得一咬牙,手指一翻,那白光便狠狠地往白犀牛轟去。
白犀牛電光劍刺中胸膛,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聲,轟然倒地。
白袍人狀甚欣慰地拍拍小男孩的腦袋,走到白犀牛跟前,從袖裏抽出一柄劍來,隨手割了它的犀角,鮮紅的血順著雪白的頭顱,流了下來。
小男孩不忍直視,把頭轉向一旁。
白袍人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厲聲道:“不準轉頭,我要你看著……”
小男孩隻得正視。
白袍人在牛腹下撩了一腳,那隻重達三千餘斤的牛屍,便被他撩了個四腳朝天。
白袍人反握劍柄,從白犀牛下頷插入,一路往下切入腹中,直到它的肛器。
鮮血狂噴而出,整個草地化為血池。
小男孩瑟瑟發抖,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山羊胡老者嚇得一動不敢動,生怕發出一絲聲響。
他雖然羊妖老祖,但是這白袍人身上的氣勢,令他不敢輕舉妄動。當他看到這袍人一邊做著肢 解的事,眼裏還流露出欣喜,一顆心便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小南,你過來!”白袍人忽然笑道。
小南戰戰地走到他跟前。
白袍人笑道:“這犀牛是水月靈犀,其角與牛均是罕見之物,現在你來剖了它的皮。”
“我……我不敢……”小南顫聲道。
“你枉為皇甫家族的子弟,”白袍人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厲聲喝斥:“皇甫皇族以戰而得天下,你祖爺爺以鐵血著稱於世,怎麼生出你這樣一個懦弱兒孫,你做不做?”
“不……”小男孩被白袍人狠樣嚇得連退二步。
“你不做也成!”白袍人忽然冷笑,“至今以後,你出去千萬不要說是我司徒寒江的弟子,從此那件事,也不要再提。”
“司徒寒江!”山羊胡老者心中劇震,“他就是司徒寒江,紫陽宗的大怪物,妖靈的克星,怪不得氣勢這般強。”
“不……”小南忽然漲紅了臉,眼中射出恨意,他大吼一聲,像一隻小老虎一般撲到牛屍處,一把扒住牛皮,“唰——啦——”一聲,把牛皮給剝了下來。
血水如雨一般從他頭頂上淋下。
把他一襲潔白的綢裳浸紅,血淋淋地立在那,如同一個小惡魔。
山羊胡老者眼中露出悲憫之色,這樣如同璞玉一般的孩子,就這樣毀了。
有了司徒寒江這種師傅,他不想變壞極難。
“嗯,很好!”司徒寒江展顏一笑,“這樣才像皇甫氏的兒孫,小南,你記住先生的話,欲成大事者,心要硬,血要冷,千萬千萬不能有婦人之仁。”
皇甫南點點頭,把帶血的犀皮與犀牛角心入手腕上的納鐲中。
這時,司徒寒江忽然邪邪一笑,道:“這白犀牛不過一蠢物,殺了它算不得什麼,此時林中有一個大家夥,隻要殺了它,得了它的內丹,你的修為必定大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