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癡啊。”閻醜醜橫了一眼侄兒,道,“這些令主不知王蠻存身之處,怎麼來?”
“你看那光!”閻修指著湖上空的兩股光芒,說道,“直透天關,何等驚人!不會沒人看到的。”
“嗯,你說的有理。”閻醜醜搓著下巴附和道。
閻修眼中閃著光,笑道:“若這些人都趕來,姬墨陽休想染指寶物,以叔之能布下大陣再調動異獸襲殺,這寶物還不是我們的嗎?”
閻醜醜不住點頭,讚許地看了看侄兒。
正說著,“轟隆隆——”一聲,地動山搖。
一陣狂風呼嘯著卷來,萬樹俱伏,落葉隨風狂卷而來。
閻修捋了一把被風吹亂的黃須,一振衣甲,說道:“定是打起來了!”
“走——”閻醜醜拂去拈在身上的枯枝敗葉,抬腿跨上烏羽鷹,“走,瞧瞧去。”
當下,這一對叔侄就駕鷹升到半空,緩緩靠近湖泊上空,在三龍鎮海大陣外圍停住。
隻見,湖畔上刀光劍影,激鬥正酣。
八尊樹形怪對上四個黑衣人。
這些樹妖高大,伸展著修長虯勁的樹枝,不住地進攻。
時而,柔如鞭,狠狠地抽打。時而,堅若鐵,宛如利戟銳槍。甚至是枝條纏繞糾結,把敵人困住。看那情形,這些幽冥教眾撐不了多久。
相對,樹妖與幽冥教眾的劍拔弩張,王蠻與姬墨陽的對恃則顯得平靜如水。
姬墨陽駕飛豬懸空,俯視祭台上的王蠻。
此時,那陰陽雲圖已停止轉動。唯有台旁竹竿上的一隻黃銅鈴兒不住的發出“丁當——丁當——”的清音。
王蠻仗劍仰視,一對虎目射出兩道銳利的光,直刺天際的一人一豬。這人敢於深入陣心,以避開“三龍鎮海大陣”的威勢,其心智與膽量委實不凡。
王蠻緊握太阿神劍,暗中戒備。
“定魂術”已接近尾聲。陰陽雲圖中射出的烏光,便是王蠻通過陰陽圖從幽冥地府召回的魂魄,隻要,再維持頓飯功夫,馬元當得複蘇。
姬墨陽見樹妖完全壓製住手下,心中怒氣又生,暗罵:“廢物!”他下意識的瞧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湖麵,暗道,“金魅沒死,為何還不出現?”
這時,湖水湧動,把一物推至岸邊。
姬墨陽心中一動,仔細一瞧,見此物黑如炭,體如缸,豬頭,禿尾,脅下兩片肉翅無力的耷拉著,伏在水草叢中不住的抽搐,正是金魅的坐騎。
“缺了金魅,魔煞陣難於成形……”想到這裏,姬墨陽心中頗覺煩躁。
就在此時,祭台上令旗召展,銅鈴丁丁,陰陽圖漸漸淡化,隨著最後一絲烏光沒入馬元頭頂。
就見,馬元攸然睜眼,茫然站起來。
一眼就瞧見了傀儡人與黑衣人的激鬥,嚇得怪叫一聲,“哇操!什麼東西?”
就聽,一個欣喜的聲音傳來:“三眼,你終於醒了。”
馬元霍然轉身,就看到王蠻關切的眼神,不由得一愣,撓著後腦勺,道,“老大,我睡了很久嗎?”
“不錯!你著了閻醜醜的道,是我設壇起法才救了你。”
馬元一瞧腳下的祭台以及五花八門符咒法器,就知王蠻必定費盡周折,心中著實感動。隻是他們兄弟情深似海,一些感恩的話若說出來,反而淡了這份情誼。因而,倆人相視一笑,盡皆了然。
馬元四下裏一瞧,怪笑一聲,“看來我倒是錯過了許多好戲,閻醜醜呢?”
“那廝已被我打跑,”王蠻撇撇嘴,嘲諷道,“隻不過,妖人打了一波又來一波,真他媽的煩。”
馬元伸了伸臂,踢了踢退,狂笑道:“睡久了渾身不得勁,就讓對付這幾個家夥吧!”
“好,這四個家夥交給你,”王蠻取出龍晶之中的永恒刀,豪氣幹雲地道,“空中那個我來對付。”又叮囑了一句,“三眼,你自已小心……”人已如閃電般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