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浩身為七殺盟的武道高手,眼力可非同一般,一掃手中的長矛,那蜿蜒如蛇的雪白矛體“刷”的一聲,正好擊在飛撲而至的刀芒上。
這丈八蛇矛以千年玄鐵所製,重有七百二十斤,那矛刃更是千錘百煉,銳不可擋。晁浩自以為憑這一下,可以擋住這道刀芒。
哪知,剛一接觸,就覺手中一震,那刀芒生生把矛鋒擊斷,刀芒大漲,一股森寒殺氣似要把他千刀萬剮一般。
晃浩眼中露出懼意,急側身躲避,卻如何射得過那如閃電一般射來的刀芒。
“撲——”細如牙簽的刀芒毫無懸念的射在黑鐵甲那護心鏡上,毫無懸念的破入鐵甲。
“三弟——”沈禪與紫臉將軍齊聲驚呼。這二人也想不到王蠻的刀芒竟然厲害若此。
“劈啪——”
晃浩黑鐵甲上發出一道異響。
隨即,“轟隆隆——”一聲無數的氣勁從他身上往四麵八方蕩去,那是太清一氣斬瞬間爆發的結果,“啊——”伴隨著晁浩痛苦的吼叫。
場麵上煙塵滾滾,圍觀之人都有懼意。
煙塵散盡,露出近乎赤體的晁浩,隻見他佇立於地,神色萎頓不堪,胸口上一道尺餘長傷口正汩汩冒出血水,十分狼狽。若不是晁浩修為已至武道巔峰,肉體之強已如百煉之器,此時必定步黃天霸之後塵。
王蠻喘著粗氣看著晁浩,心中充滿懊惱,“看來功夫練得還不到家,這氣元斬連破兩道防護,勢道已消,竟然殺他不得。”此時,他一身真氣,虧了九成,在樹幹的身形都有點搖晃起來。
臉色蒼白的無邪公子由手下人攙扶著,在一旁觀戰,此時見王蠻搖搖欲墜的模樣,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
他扭臉對一眾手下喝道:“給我拿下這小子,我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他眼中簡直欲冒出火來。
辛舵主早已看到王蠻力弱,心中大喜,急縱身撲向鬆樹上的王蠻,手中鐵鞭當頭砸下。
王蠻一閃身,身下的鬆樹被鐵鞭砸了個粉碎,可見辛舵主也不是一個善茬。
辛舵主得理不饒人,腳尖在草葉上一點,使出“蒼鷹搏兔”之勢,身在半空,手中鐵鞭一揮,化為一道烏光,流星趕月一般射向王蠻。
這一手以氣禦鞭的功夫,當真使得出神入化。
王蠻此時真氣不繼,運不得那天魔亂舞絕技,此時見鐵鞭射來,急忙側身避過,終究被鐵鞭磕中。
“哇——”吐出一口血來。這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辛舵主見這個煞星此時被他逼得狼狽之極,一洗前辱,心中大快,興奮的臉上的大麻子都閃閃發光起來,大喝一聲,手中鐵鞭使得越發精妙,如同一條翻江龍,勁風陣陣,殺氣森森。
“拿活的!我要親手扒了這廝的皮!”無邪公子冷酷的聲音響起。
辛舵主隻得放緩招數,這樣就給王蠻創造了一絲機會。
這時,紫臉將軍早已把身受重傷的晁浩救回陣營。
“大哥,我……”晁浩曾向大哥沈禪誇下海口,如今捉人不成反被重創,羞慚滿麵,垂頭喪氣。
沈禪拍拍他的肩,勸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無需苦惱。”
他這一勸,八荒神將晁浩神情才有所緩和。
紫臉將軍讓手下把三弟晁浩扶入帳中休養,才扭頭望著場中的辛王倆人的戰鬥,看了半晌,不禁焦躁起來,一抬手,拿過一杆三尖兩刃刀,就待上前廝殺。
沈禪卻伸手攔住他,沉聲道:“二弟,你去不得。”
“為什麼?”
“七當家已經插手了,我們先觀戰為好。”
紫臉將軍扭頭瞧了一眼不遠處的無邪公子,隻見他正臉色鐵青地盯著王蠻,眼睛裏盡是陰狠之色。
紫臉將軍知道無邪在王蠻手底下吃過虧,如今不過是想找回點顏麵而已,他素知無邪的為人,仗著當今盟主是其胞兄,在七殺盟之中向來飛揚跋扈,人不敢惹,就連二當家沈禪都要讓其三分。
想到這裏,他隻能悻悻地止住腳步,收回三尖兩刃刀,佇立一旁靜靜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