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藥刺激了王蠻,肚子一陣咕咕響起,頓覺五髒六腑空空如也,如火燒了一般。王蠻四下裏張望了一番,風吹林葉,沙沙作響,草葉拂弄,樹上偶爾飛起一隻兩隻鳥兒,四下裏再無一絲獐兔蹤影。心想早知如此,先前就先打一隻野兔兒,也方便祭祭五髒廟。
王蠻俯身拾了五六顆棗大石子,裝在褲袋子裏,以便遇到兔兒給來來一飛石子。憑借王蠻過硬的飛石技藝,打翻一隻兔兒那是小意思。又走了三五裏,不要說兔兒,就連一隻屁大的鳥兒都沒有。
王蠻心中叫苦。走了十多米,忽看到林子裏有株歪斜的桃樹。樹上結有兩三個瘦不拉幾的胡桃,王蠻摘了幾個。把桃子放在褲子上拭了幾下,剛一嚐,立馬吐來。這真是太麻了,哪裏桃子?分明就是辣麻子嗎?心想,人這一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
就在這裏,忽然感到心中悸動,這是王蠻獨具的一種直覺,是當危險來臨之際,王蠻身體的一種反應。王蠻毫不猶豫,來了一個前撲。
剛一撲地,便覺有一道勁風從貼背而過,奪的一聲,王蠻抬頭一望,前麵鬆樹老皮上一陣飛屑,一團黑漆媽烏的東西粘在鬆樹上扭動,王蠻定睛一看,媽的——竟是扭做一團的烏黑長蟲。
這家夥偷襲不成,從樹上滑了下來,爬在草叢間,抬起蛇頭盯著王蠻怒噴著紫信。這家夥足有五尺來長,杯口盤粗細,黑背黃腹,頭上鼓起一個小包,依稀是一個錐形角質。
王蠻也不知這東西是何蛇種,但是這頭上長角的凶相畢露的長蟲還真是頭一次見過。王蠻眼中餘光瞄過那樹幹,鐵色的鬆樹皮間赫然露出一碗大的痕跡,中間是一個深孔,顯然就是這長蟲頭上的角頂出來的。這力道已然遠超勁弩,這蛇也不知是何異種,竟然可以發出如此大的力量。
王蠻心想:“我此時一身玄功無法調用,更兼一身是傷,如果讓它撲著,後果不堪設想。”
王蠻從褲兜裏取出石子,左手拎著木棍防備。隻見那蛇把尾釘在泥裏,身子漸漸向後呈S形縮去,冰冷漆黑的它眼死死盯著王蠻,尖尖的角如同箭尖一般遙指王蠻胸。
王蠻有點納悶,心想:“看來是怕了老子了,”王蠻抄起手中的棍子,邪邪一笑,說:“好家夥,不要怕。爺爺正想吃一碗蛇羹哩。”
當王蠻向前邁出步時,那蛇忽然暴射而出。
王蠻猛醒,這哪裏的是退卻,分明是蓄意攻擊。下意識的,他抬起木棒往身前一擋,隻聽啪的一聲,那棍子被生生擊斷,蛇軀餘勢不減,往王蠻胸口撞來。
此時,根本來不及閃避,那蛇上堅硬的尖角刺中前胸,更加可怕的是王蠻感覺到被兩顆尖厲的牙齒咬了一口。立時,一股又疼又癢的感覺從傷口傳來。
完了,這種可以讓人產生癢感的毒是最為可怕的神經性毒素,千分之一滴就可以讓一隻大公牛斃命。絕望充斥心間,沒想到王蠻會喪生在這荒郊野嶺中。
轉瞬,王蠻心中激起了血性,心想老子就是死也要滅了你這害人的東西。於是,王蠻一把掐住蛇的七寸,鐵鉗般的虎口把那蛇掐得一陣瘋狂的扭動。王蠻一個箭步衝到一塊青岩前,一陣亂搗。不一會兒,蛇頭就化成一團血糊。
此時,麻木感漸漸往全身散發,王蠻知道蛇膽能解毒,於是,就把這蛇給剝了,在蛇腹中掏出一紅一黑兩個鴿卵大小的蛇膽。那黑的一枚藏著蛇毒液精華,而紅的一枚卻是解毒良藥。
王蠻捏破蛇膽,裏頭流出綠色的汁夜,王蠻在傷口上塗了塗,剩下的全咽下肚子。對經過野外狩獵的獵人來說,蛇肉是極好的滋補品,當然不能浪費。沒有火,王蠻便生吃蛇肉。那腥味濃重的蛇肉與血液一入肚,頓覺丹田裏升出一股氣來,全身上下的氣力漸漸的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