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海“嘎嘎”一笑,額上冒出兩條巨大的骨角,下巴的胡子變得粗長,形如一長蛇不住地在扭動,全身的皮膚撲的裂了開去,血霧彌漫,待血霧收斂之時,場地中多了一條身如鐵塔的壯漢。此人滿臉橫肉,凶睛突起,全身的肌肉如鋼澆鐵鑄一般,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極為蠻橫的氣場。
而那司徒玄則皮開肉綻,鮮血流了一地,一會兒從他的體內剝落出一個公子哥。此人長著一個瓜子臉,眼形如梭,蘊兩點凶光。一頭長可披肩的紅色長發,一對尖而長的耳朵直蓋過天靈,耳朵油潤如脂,內中的紫筋如蛛絲般分布著。此人腳下並無踏著法器,唯有手中一杆長槍,也沒有興雲騰霧,可這身軀偏偏就可以憑空而立,單憑這一點就足以令人心驚。
樊靈踢了一腳地上的鄭森,罵了一聲,“死鬼,還裝死,快起來,開工了。”
那鄭森的皮膚就如風幹的桔子皮似的不住萎縮,黃色的皮膚漸漸變得慘白如雪,最後從地上爬起來,竟是一個油頭粉麵的少年公子。此人一身邪氣,眼窩暗青,一副被酒色淘寶的模樣,身穿一件不倫不類的薄如蟬翼的紗衣,露出泛著白光的皮肉,腰間掛著一個花裏胡哨的袋子。
看到這個少年公子,冰姬不禁驚呼出聲,原來此人正是趁王蠻築基時奪寶的狐狸妖。
樊靈衝馬行空道:“老爺子,我敬你為一代英傑,最後提醒你一次,你若此時掉頭離開,我們自不為難於你。”
馬行空把手中的刀一端,淡淡地道:“馬某的刀從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樊靈歎了一口氣,道:“既然你意已絕,那麼此戰就無法避免,好吧!讓你死也當個明白鬼,我是百靈山脈妖王赤影座下,海棠仙子——韋靈若。”
鐵塔般地壯漢把眼一瞪,道:“我叫虯龍,我最喜歡吞吃活人,你小心了。”
紅發青年,冷冷地道:“血公子。”
一臉邪氣地少年公子,笑眯眯地道:“烏離。”
馬行空眉頭一揚,朗聲道:“妖孽!你們既然敢踏足芝仙鎮,那麼今天這座鍾山就是爾等的葬身之地。”
諸妖大笑。
韋靈若笑地直不起腰來,血公子更是狂笑著抱著肚子在空中飛舞,烏離笑得直跺腳,他喘著氣,道:“老不死的,即便你處於鼎盛之時,也不一定是我四人之敵手,更何況你戰三修後,功力幾近全失,還有何資本與我等為敵。”
唯有虯龍卻沒有笑,隻是用一對精光四射的眼睛盯著馬行空,他曾對陣過無雙閣的無雙大師,深知這些人類修者的底蘊極深,不可小看。
馬行空淡淡地看著四妖,說:“愚頑不靈的蠢貨,怎知道家玄法之奇妙……”他兩手擺了一個法印,神情變得肅穆起來,“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何謂道家真法……”手指不住的翻飛,演化種種玄奧的指法。
一股莫名的恐慌措過虯龍心頭,他忽然想起無雙大師那可怕至極的混元劍氣,臉色頓時一變,大吼道:“不好,快……快,打斷他。”
其餘三妖也察覺不妙,嘶吼一聲,往前撲去,俱使出了看家本領。
馬行空腳步微動,就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從四妖的攻擊間隙中穿過,手中指訣絲毫不亂,整座鍾山都顫動起來,仿佛有巨獸從山岩中鑽出一般。
“天地無極,萬物借法……”馬行空高聲吟誦,手中的法印不斷的變化,口裏一字一頓的喝出一連串的咒語,“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此時的馬行空猶全身氣勢攀升到極致,須發根根豎起,每一個字吐出,就如同一個炸雷在眾人耳邊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