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霸一聽這話,登時就怒發衝冠,罵道:“這蒼老怪正經事不做一件,成天就會給李家惹麻煩,請他做供奉做什麼?”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聲音從廳外響起,喝道:“二弟,你胡說什麼?不得抵毀蒼前輩。”來人相貌堂堂,皺著眉頭責怪地看著李明霸,正是李家長子李明道。李明道素來謹慎,頗有憂患意識,做事滴水不漏,他知道此時還不能得罪此人。雖然蒼梧子此時不在廳堂之上,修行之人都有不可測的本事,難保不會暗中監聽李家,因此李明道大聲責怪李明霸,一是氣惱這位兄弟口無遮攔,二是有安撫蒼梧子之心。
李朝宗也訓斥道:“明霸無禮,罰你去祠堂麵壁半個月。”
李天成卻向上一躬道:“家主,如今大敵當前,正是用人之季,還請寬恕二伯一次。”
李朝宗沉吟一聲,道:“先暫掛著,本次退敵後,再去麵壁。”
李明霸臉上忿忿不平,氣哼哼地往太師椅上一座,不發一語。
這時,李家的高層幾乎已經到了,聽到聞家堡的供奉魔刀馬行空前來興師問罪,這些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起來。
魔刀馬行空,飛雲宗修士,未入道門前便被江湖號稱“天下第一刀客”,入得飛雲宗,修混元真氣,煉一口魔刀,號稱夜魔,不知飲了多少英雄血。據說每當月圓之時,此刀會發出魔音,奪人心魄。馬行空此人性如烈火,手段驚人,就連蒼梧子也不是他的對手,此次挾怒而來,李家凶多吉少。
李明亭臉沉如水,額頭見汗,他看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李天成,道:“天成,你師傅可在山上?”
李天成搖了搖頭道:“師傅前日去了聞家堡後,就再沒有回山了。”
李明亭心想完了,“這蒼梧子看來是怕了馬行空,這可如何是好?”
李明道一把拉過侄兒李天成,問道:“你師傅是世外高人,必有後著,他下山前有沒有交待過你什麼?”
李天成登時醒悟,道:“師傅曾交給我一張黃符,說有危急時,可燃起,他自知也。”
“快快燃符。”李朝宗衝李天成喊了起來
李天成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角黃符,默運玄功,火光一閃,那黃符就燒了起來。
不多時,隻聽一陣怪風從廳堂外刮了起來,飛沙走石的,眯得眾人都睜不開眼,待風停之後,廳堂正中就多了兩個道人。
一個眼如食人之鷹般銳利,臉上一道長刀疤,說不出的猙獰,那一身道袍也掩藏不得他一身戾氣,正是李家的供奉蒼梧子。
另一個穿著一件鴉青色道袍,白淨麵皮,一雙眼睛甚是銳利,隻是兩頰削瘦,模樣有點猥瑣。
李朝宗一見蒼梧子,趕忙降階而迎,嘴裏請求道:“李家有難,還請道長解救。”
蒼梧子兩眼一掃在座的李家高層,見這些人神情冷淡,似乎有責怪之意,猶其是那李明霸臉沉如水, 副義憤添膺的模樣,心中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便冷哼一聲,道:“我好心去聞家取丹經,所為何來?還不是為了壯大李家嗎?可惜某些人狼心狗肺的人,還對我頗多指摘。你們這等行徑,當真是傷透了貧道的心。”
李天成見狀,撲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恩師,大人大量,還請救我李家危難,若有責罰,就請罰徒兒吧。”
蒼梧子臉色一緩,道:“好徒兒,快快請起,唉……”他裝腔作勢的歎了一口氣道,“看在你這份孝心的份上,為師自然會為你李家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