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春旺雇了一輛馬車,叫上王蠻、方團、王寶兒,幾人乘著車往棲霞山弛去。
此山位於烏龍村東北方向,相隔八十餘裏。此山分中峰、東峰、西峰三支,中峰最高,名鳳翔峰。山上楓樹成林,每到霜降時節,楓葉紅遍全山,有如紅霞,故名喚“棲霞山”。棲霞山算不得雄山峻嶺,但自從有仙人在此山建道場修行後,棲霞山之名頭便四處播揚。
兄弟四人在車廂裏欣賞道旁春景,但見碧草如絲,繁花似錦,清風徐來,鶯歌燕舞,真是看不盡無邊春色,又思及將一暏仙顏,都是歡欣雀躍。馬鈴聲聲,車輪轔轔,不到半日就到了棲霞山下。
這山如今名聲極隆,遠近八鄉有許多人都趕來,都想一見老神仙的真容。此山道之上,盡是三五成群的朝聖人,穿行於鬆蔭古道之間。
四人聯袂來到一座雄偉的山門,簷下有一張紫檀木長案,案後端坐著一個胡須斑白老頭,正在執筆記錄訪客名姓,兩個青衣侍者在接引眾客。
王蠻自報姓名後,那記事的老者就抬起頭來仔細地打量了一眼王蠻,笑問道:“你是烏龍村的王蠻?”
王蠻笑著點點頭道:“正是小子。”
“不錯!不錯!”老者點點頭笑道:“小兄弟憑一人之力,力屠惡蛟,如今可是名聲遠揚啊!”
王蠻笑容滿麵,抱了抱拳道:“僥幸而已,僥幸而已。”
老者看了一眼王蠻身後的夥伴,說道:“這些都是你的朋友?”
“對!我是陪他們來撞撞仙緣的。”
“嗯!都不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個個都是英氣逼人啊!”老者顯然是客套的話。
方團卻呆頭呆腦地抱起了拳,笑道:“老先生,有眼力,哈哈!”
張春旺見他這般沒見識,隻得向老者一抱拳,拉著方團奪路而走。
幾人隨著人流走到了山腰的一處別院,別院的台階前已經聚著不少的人眾,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王蠻等人不便擠向前,隻能站在人群後麵等著。
不多時,忽有一個人從院子裏走了出來,朗聲道:“哪個是屠蛟小英雄?”
王蠻還未說話,方團先搶著說:“這裏,在這……”他怕那人看不到,拚命舉著手。
那人快步前來,分開圍著的人群,露出王蠻等人。這人身高七尺,頭戴青紗巾,身穿黑色羅衫,國字臉,濃眉毛,長著一對鶴眼,氣質高雅。他拿眼瞅了方團一眼,問道:“你就是烏龍村的屠蛟小英雄?”
方團嗬嗬一笑,道:“我哪有那本事……”
國字臉目光一凜,沉聲道:“不是——你瞎喊什麼?胡鬧!”
方團笑著說:“我是替我大哥舉得,嘿嘿,老師你不知道,他這人雖然有本事,可臉皮薄……”
國字臉打斷他的話道:“哪位是你大哥?”他的眼睛已經看著王蠻,心想:“這少年骨骼雄奇,目中有兩點神光,想必是他了。”果然,方團一把就把王蠻推了出來。
王蠻見狀,隻得抱拳向國字臉行禮,並道:“我正是烏龍村的王蠻,不知仙師有何指教?”
國字臉微笑道:“仙師不敢當,我姓王名大有,與你還算是本家,你可以稱我為王執事!我師父早聽說烏龍村有一個十分了得的少年,以一已之力屠了害人的蛟龍,想見你一見,你可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