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任若依漂亮的睫毛扇動了兩下，忽然震驚道：“這不可能！”
她這才反應過來，的確，陸羽此刻的長相，和之前，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的。但是不知道為何，如果沒有杜晨提醒的話，她一點都沒發覺有什麼異樣。杜晨說完，她才覺得，陸羽現在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隻有那出塵的氣質，還是一樣。
“……破繭。”
一個詞忽然出現在任若依的腦海之中。
破繭這個詞，如果用在謫仙上麵，就是說，這個謫仙，已經恢複了他在仙界的時候的實力，至少也已經修成了仙體，因此才能夠重塑自己的身體。
可是陸羽的年紀才多大！
謫仙難道有如此威能？能夠憑借凡夫俗體，在短短的時間裏就恢複他的實力？這和典籍中記載的似乎有些不大一樣啊。
陸羽啊陸羽，你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任若依所想到的東西，聰明如杜晨，又怎麼會想不到呢？他同樣若有所思，半晌，才轉頭望向那些正在瑟瑟發抖的寒幽院弟子，道：“師姐……”
任若依看也不看，道：“都殺了吧。”她的聲音嬌柔動聽，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冷如寒冰。
陸羽帶著林子昭姐妹和水月離開那個是非之地後，並沒有立即走遠，而是又跑到了一個茶館之中，這回四人都極其低調。今天陸羽實在是做了太多高調的事情，連想清靜一些都做不到。
這個茶館是黃泉宗的產業，因此水月帶三人來到這裏，並不會被外人所發覺。
剛剛落座，陸羽就有些迫不及待的看著歐陽水月，道：“現在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了吧，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說吧。”
歐陽水月雙眼有些迷離的看著陸羽，她忽然發現，原本製定好的計劃全都被打亂，而自己的心也亂了。她想了想，平複了一下情緒，說道：“洛輕塵……這個名字你應該聽過吧？”
“聽過……”陸羽點頭，何止聽過，這個女孩和他之間還有一些故事呢。他想起動身前往落霞山的前一天，那個女孩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喃喃細語。如今記起，彷如隔世。
“洛輕塵不是謫仙，而是以仙人之體下到玄黃界……”水月說著看著陸羽的眼睛，看到陸羽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她接著說道：“那是七十年前的事情……”
“什麼！？”陸羽這回終於有些吃驚了。
要知道，他在仙界待的時間並不長，而就算加上自己在這裏的十幾年，也還不到二十年的時間，但是眼前這個女孩，居然說，輕塵來到玄黃界已經七十年了？這怎麼可能？難道真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說話？兩個世界的時間流動都不一樣？
陸羽腦袋飛快旋轉，忽然道：“那麼洛惜塵，真的就是洛輕塵的女兒？”他看著水月，隱隱的想起一種可能，接著問道：“洛惜塵的父親，就是你歐陽家的人？”
歐陽水月一怔，隨即有些驚訝的看著陸羽，道：“你怎麼知道？”
“直覺……”陸羽說道。
“你的直覺有些準，但是還是差了一點。”歐陽水月仿佛回憶一般，道：“洛輕塵，對我歐陽家有恩，當初如果不是她，據說我的祖上那位祖先，就會死於非命，也就沒有今天的黃泉宗了。不過她沒有和我的祖先發生什麼關係，據我所知，她這一輩子，都沒有結婚。”
“那洛惜塵……”
水月抬頭，看著陸羽，說道：“這就是我想要跟你說的了。”
陸羽道：“願聞其詳。”
水月仰著腦袋，似乎在組織語言，半晌才說道：“如果我說，洛輕塵和洛惜塵是一個人，你相信嗎？”
陸羽一笑，道：“我信。”
林子昭和林子逸這對姐妹，在旁邊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兩個人，對於他們之間的對話，姐妹倆是一點都插不上話。
水月道：“既然你相信，那麼我就告訴你，洛輕塵和洛惜塵，的確是一個人。”
陸羽有些激動的說道：“這麼說來，輕塵她沒有死？”
“死了。”水月搖了搖頭，說道：“我父親親手將她埋葬的。”
陸羽又愣了，他皺眉道：“那為何輕塵和惜塵是一個人？不要再兜圈子了。”他臉上一嚴肅，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威嚴，讓水月都有些喘息不了。
她說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你說。”陸羽麵無表情道。
“洛仙子不知道在仙界的時候受了什麼傷，用她自己的話說，是元魂受損，此生衝擊長生無望，也沒有那個野望去衝擊長生，所以就打算在玄黃界，安安分分的生活，直到死。”
“那一年我還沒有出生。我父親還很年輕。而洛仙子雖然年紀大了，身體也大不如前，但是容貌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仍然是十七八歲的模樣。我父親不知怎麼的，就對她產生了情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