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杅冷冷一笑,低聲道:“若不是我早已不同往日,恐怕早被這刀客給收割去了性命,他可沒想著要繞我一命。”
陸寒亭眉頭微皺,走到陳杅前麵麵帶厭惡的望著那個男子刀客:“可還敢?”
男子刀客雖然無力反抗,可卻死不悔改一點也不曾服軟,隻是傲氣十足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技不如人罷了!”
陸寒亭聽後點了點頭,心道倒是個血性漢子,不過他先動的殺機自己也沒必要再去渡他,因為這樣對陳杅便失了公平,自己沒佛家那份舍身喂鷹的悲憫之心 ,這份機緣因果由他二人起,與自己其實並無太大關係,不過這次隻不過是正邪較明而已,殺人為惡,反擊為正,就是這麼簡單,而就算是號稱普通眾生的佛家,金剛怒目之間仍是修羅止步,妖鬼莫逆。
陳杅將劍抗在肩上,眼神玩味的走向那個男子刀客,江湖浪子的氣息頓時散發了開來,而陸寒亭也終於找回了當年那份熟悉的感覺。
陳杅這家夥當年就不是好說話的人,欠他一錢銀子,沒找你要十兩銀子就算他輸。
就是這樣的江湖浪子,而不是百姓中相傳頌的江湖大俠,這個江湖那麼大,怎麼可能都是裴瑜蕭漸寒那種半聖人物?
先是伏擊者後又變成受害者的男子刀客已經沒了刀,麵對拿著劍走向自己的陳杅也就沒了反抗的機會,隻能大喝一聲把真氣布滿全身隨時準備衝上去跟陳杅肉搏。
而陳杅也不是那種等你打我一拳我再打你一拳的人物,既然這小子先出陰招,那自己也不需估計什麼,唯一要顧及的或許隻是自己與這個刀客的勢力相差其實並不怕,不被兔子蹬鷹就一切好辦。
男子刀客雙拳緊握滿臉怒火似乎隨時要噴薄而出,而陳杅則是在奔向那刀客的一瞬間由單手握劍變做了雙手握劍!
碰到那男子刀客的一瞬間陳杅將頭轉向了那個女子刀客,麵前這個刀客的右手已經絕對的保不住了,當真是可憐了這麼一堆野鴛鴦。
隨著一陣好似斧子伐樹的聲音,刀客使刀的右臂被陳杅齊根切斷,霎時一片血霧。
看到被師門極其看重的師弟就這麼簡單的被人砍下了拿刀的手臂,上凝山小輩中的大師姐臉色陰冷的看著陸寒亭,而陸寒亭看著那女子眼神也覺得渾身難受,想收回符神放那女子一馬。
而不曾想女子刀客卻搶先一步的捏碎了上凝山老一輩贈送的隨身玉佩,無論是金光符神還是那三張近光符在玉佩被捏碎的一瞬間都變得極為暗淡然後轟然倒下。
陸寒亭心中一緊,立即拔出佩劍上前阻攔的女子,而捏碎了那塊上凝山老輩贈送的玉佩之後女子刀客瞬間好似變強了數倍,那身形竟是比急忙上前的陸寒亭還要快上一倍,與陸寒亭擦肩而過,而在陸寒亭尚未回過神時,女子刀客就已經一刀砍中了陳杅拿著劍的右臂,正如陳杅砍斷男子刀客的手臂位置一般!
一瞬間的空氣近乎凝固,豆大汗珠從陳杅鬢角流出,不知是追擊了那男子刀客太久的大汗,還是被女子這突然一擊給嚇出來的冷汗。
女子所使的長刀準確的砍在了肩膀與手臂的連接處,換做任何一人哪怕是二品高手都會被當場卸下來一隻手臂。
而陳杅的手臂卻仍然完好無損的與肩膀連接著,隻是陳杅自己猜測大概已經骨裂了,有些可憐自己一出現就要受傷的命運。
陸寒亭愣住了,能抗住這樣的迅雷一擊,陳杅這小子不會已經是寒武境了吧!?女子刀客也同樣愣住了,自己剛剛使出的那一擊究竟有多大力量自己心中清楚,就算是陸寒亭親自上也要被砍傷,可這小子...
空氣凝固了不知多久之後,女子刀客緩緩地收起了長刀,陳杅深呼了一口氣,緊接便摟著右手慘嚎,雖然不曾被那長刀砍斷臂膀,可骨頭確實結結實實的斷了啊!同時陳杅也暗自慶幸自己從出北雍後便一直穿著那副新造內甲,陳凜還特地命令匠人加長了手臂的內甲長度,而陳杅在第一次見到那副融合了佛道秘咒的內甲時也冥冥中覺得自己這次肯定用得上,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用上而已。
陳杅在一旁慘嚎,女子刀客轉過身去,似乎有些失神,嘴中不斷念著不可能,走出了沒兩步之後女子刀客猛然回頭將長刀捅向陳杅胸膛,“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