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漸寒仰天大笑,從腰間拔出那柄追隨自己多年的龍淵劍,兩指並攏拂過劍脊,原本散發著淡淡白芒的劍身霎時間布滿深藍之色!
蕭漸寒舉起龍淵直指天際,放聲驕狂道:“自聖人射天始,人間之事,天人休論!莫怪人再殺上天門!”
見蕭漸寒竟然反過來警告天人莫在插手人間事,盤踞在太嶽山頂的滾滾雷暴之間再次傳來怒叱,震懾天地,“天人之事,哪裏輪得到你來插手!”
說完,一道粗如樓閣的驚雷直下,徑直劈向站在勾陳宮前的蕭漸寒。
蕭漸寒緊咬牙關,量那天上神邸不敢摧毀勾陳宮,自己接的下!
電光火石,皆不過須臾之間,天雷直劈到蕭漸寒手中龍淵劍之上,蕭漸寒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來不及伸手擦拭,天上神君見未劈死,第二道天雷和第三道天雷相伴而下,勢如天崩!
蕭漸寒望著相伴而下的兩道天雷不覺一笑,鬆開龍淵劍,兩手運氣將龍淵劍懸浮在胸前,隨著兩道天雷直下,蕭漸寒瞬間單腿跪地,束發冠在一瞬間被天雷化作灰燼,青絲盡散,“天地君親師皆可跪,蕭漸寒唯獨不跪你這般天上人!
天雷落下的同時,九天之上發出一聲驚駭,監視一方天地的神君被自地上而來的飛劍直穿心竅,同樣是自人間修煉至天上的神君連忙收回法力穩固神識,後退三百裏!
在一旁圍觀的諸多天人見蕭漸寒竟然敢刺殺天人,紛紛顯聲怒喝,一時間玄嶽山之上的天空竟好似人間的菜市場一般紛繁雜亂。
蕭漸寒收回龍淵劍,看到劍身上的金色血跡,哈哈笑道:“我當天人如完人,未曾料想亦可殺。”
聽見蕭漸寒的譏諷之語,天上又傳來一聲怒斥,似乎是飛升的女子天人,“你這是在自絕飛升之路,他日就不怕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蕭漸寒聽見這威脅之語不怒反笑,道:“今日事今日畢,待的他日就不怕我蕭漸寒殺上天宮!?”
“你敢!”從東方傳來一聲怒斥,又是一道天雷降下,似乎比剛剛的那兩道天雷相伴而下來的還要凶猛,但蕭漸寒知道,自己身後就是矗立著勾陳大帝金身的勾陳宮,那些子天人絕不敢摧毀了自己身後的神帝金身!
自己,還死不了。
嶺南三州之一的梧州城下,一身素衣的女子牽著一頭俊美白馬,背後負者琴匣,似乎是賣藝的琴師,但女子琴師絕美的臉龐下又是一股冷的讓人渾身發顫的寒意,似乎是常人看上一眼便犯了大忌一般。
看了許多大好山河的女子琴師閉目傾聽著遠方道庭的那場對話,嘴角微微翹起,如寒冰終見桃花,“到沒看出來是個敢冒天下大不為的儒家子弟。”
女子緩緩睜開雙目,眸子裏卻是印著玄嶽山的道道天雷紫天而下,儒家大宗師力扛六道天劫!
“你死了,可就沒人在敢一路追著我了。”
女子琴師解下背後琴匣,露出了泛著淡淡白芒的九弦古琴,纖指勾起如冰似玉的琴弦,帶起了天地氣運凝聚於指尖,錚錚琴音,聲聲奪魄。
有人讚琵琶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而此間琴音不落分豪,隻是除了那深入魂魄的琴音之外每一次挑動琴弦,女子周圍的寒氣便加重一分,直到琴曲到達高潮之後,琴音所帶來的寒氣竟然已經凝結成了一條冰雪玉龍直衝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