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之恕點了點頭,示意讓管事退下,待管事極為恭敬的關上房門之後,才對蕭漸寒笑道:“今日倒是湊巧,竟能同時見到青蓮先生與罄冰先生,當真是榮幸之至啊!”
蕭漸寒急忙笑道:“幸的玄黃先生廖讚,蕭某在先生麵前著實再擔不起先生二字!”
老儒生在一旁淡淡道:“隻以學識見分曉,不以輩分論高低,罄冰你何必謙虛?”
蕭漸寒對老儒生笑了笑,走到桌子前跪坐下去,道:“不知青蓮先生也在這江寧城中,沒去拜訪實在失禮。”
老儒生點了點頭,道:“隻是攜徒路過此地而已,碰巧便來見一見玄黃兄。”
黃之恕點了點頭,親自給兩位儒家大賢斟茶,而蕭漸寒也不在寒暄,接過茶杯後小飲半口,然後對老儒生問道:“白天在那座刻著鍾靈毓秀的四字牌坊下麵的那個黃裳少女便是你的徒弟?”
老儒生點了點頭,解釋道:“展秋白的女兒,在雍州遇到的。”
蕭漸寒點頭道:“被人一點擎玄,當真的大才!恐怕將來不會輸給你多少。”
老儒生微微一笑,道:“要是輸給了我,那還不如不教,本來就是應該大浪淘沙啊,不是麼?”
蕭漸寒淡淡一笑,道:“展秋白的女兒要比陳凜的兒子靠譜多了,到如今也隻不過是四品境而已,勉強算是在武道之上進了門,但離真正的登堂入室還差得遠呢;不過前些日子被我遇到了,便收做了弟子,隻是與你家那位比不得。”
老儒生不動聲色,道:“能被你看中的,再差能差幾分?況且陳凜的兒子他娘不就是當年的許瑤麼,她的兒子,再差,也不至於連一品境也上不了。”
蕭漸寒啞然失笑,道:“青蓮先生果然不是我輩可比,一品之境也不過隻是點指而已,但恕蕭某人實在做不得!”
聽到蕭漸寒的諷刺之語,老儒生眼神一凜,道:“一品擎玄又算的了什麼,難道你不也是在尋求成為地仙之道?”
見老儒生生怒,蕭漸寒不退分毫,橫眉道:“你都近百之年了,還厚著臉皮參合這新人間的爭鬥,真的那麼想讓自己的徒弟登上天下第一不成?”
老如何哈哈一笑,譏諷道:“你蕭漸寒什麼時候也改信了佛教因果?我點破她那道二品與一品之間的屏障隻不過是順勢而為而已,該她成了一品便是他成了一品,別人擠不上那本就少得可憐的一品之位,又怪的了誰?”
一直在一旁不曾說話的黃之恕終於開口,淡淡道:“中原一品氣運在七十之數,現在的各種烏龜王八和黃口雛鳥加起來也差不多占完了,罄冰先生的那位地位顯赫的徒弟若是再不能登上一品之位,恐怕便再登不上去了;青蓮兄為展秋白的女兒點破屏障不過是順勢而為,可在青蓮兄之後,難保有些人為了搶占最後的那幾尊一品之位而強行破界,到時候一品氣運被瓜分完畢,那便後悔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