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君坐在廢棄土屋前的磨盤旁,正調試著七弦古琴,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古琴錚鳴。
魏究靠在土牆旁,手裏拿著一根枯枝看著地上自己所畫的棋盤,正思量著下一步的落子之處。
而已經廢棄的土屋周圍則是兵甲不去的驚雷騎卒!著甲而眠對於常年在邊關大漠與北奴遊騎作戰的驚雷騎來說早已是習以為常隻事,畢竟雖然合甲而眠絕對算不上舒服,可卻能上馬便戰!對於轉戰如風的輕騎來說,數十裏不過兩個時辰的時間而已,換作兩股輕騎互相追逐,你敢卸甲,我便敢在你剛脫下盔甲之時便去偷襲!
一身精鐵甲被那個一品之人打的稀碎,換了另一身鎧甲的王競坐在篝火旁,手裏拿著的是逐影衛送來的密報,那個已經被自己斬斷了一支手臂一品高手終究還是逃出了北雍!
而與陳杅之前所料一樣,在這個一品高人之後更有高人!
黃道羲替自己打通了大半穴位之後,陳杅自己又通了小半,近一個月的修習終究是起了作用,上清真氣,穩穩的入了第一層。
至於第二層,陳杅體內有著六層真氣,缺的隻是一道門,一道將六層真氣逐個收為己用的門!
至於黃道羲並未能傳授來的第七層第八層,陳杅並不擔心,因為上清境本就是一體的,隻是因為自己的身體根本不能承受才會被黃道羲分為十層,隻要自己修到了第六層,那時自己也該是一品之人了,剩下的四層隻不過是水到渠成而已
成功將第一層上清境穩定住之後,陳杅又再次以丹田之氣試圖混入上清真氣之中,但是雖然已經成功的將上清真氣收為己用,可這股真氣仍對陳杅自身的真氣拒之千裏,兩氣共處一腑可卻又涇渭分明,讓陳杅無奈至極,不過自陶山一戰之後陳杅又覺得這樣其實也不錯,畢竟如果第一開始自己便成功的融合了這身浩瀚無比的上清真氣,若是沒控製住那豈不是連自己本身的丹田真氣也給耗的幹淨?
難得慶幸!
見陳杅終於睜目,王競立即進了土屋裏,對著陳杅行了一禮後從懷中掏出一份黃帛密卷遞給陳杅,道:“逐影密報遼東王二世子連夜入雍州隴南郡,應是欲入蜀州,距我們不過一百三十裏。”
陳杅接過密報,眉頭一挑,將密報藏入懷中後淡淡道:“你與柳文君和青檸繼續留在這裏統領驚雷騎,本殿下天明便回。”
“遵命!”王競雙手抱拳然後轉身出了屋子,雖然沒問,但也知道世子殿下是想和那遼東王的二世子一會。
陳杅輕呼了口氣,對青檸道:“七大藩王之中唯有遼東王與陳凜關係極好,曾以二皇子的身份糾集一班老臣立薦陳凜為征秦大將軍和征南元帥,二十年前陳凜便被視為二皇子的心腹,而大壺口之戰麵對號稱西秦國柱的巨盾神兵,更親率自己的絕對精銳兩千負羽鐵騎與陳凜親率沉玄鐵騎合力衝垮了西秦國柱巨盾神兵!而大壺口一場大戰四個皇子六個將軍的總共兩萬三千重騎損失四成,而陳凜的四千沉玄軍損失六成,遼東王的負羽鐵騎損失五成隻剩了九百八十騎!於我北雍,有大恩!”
青檸甜甜一笑,道:“那我北雍當重禮厚待遼東王的二世子了。”
陳杅卻是一陣苦笑,道:“當後待,但卻不敢厚啊!春秋之時明眼人都看得出陳凜和二皇子是鐵杆盟友,雖然因為當年封王之事陳凜也被封為封疆大蕃,和遼王司馬令如平起平坐,在外人看來是和遼王鬧僵了,但誰知道封王前後陳凜的三萬精騎已經全換作了輕甲,隻要二皇子不是太子便和遼東王手下輕騎全麵殺向洛安?”
說到這裏,陳杅一聲歎息,看了眼青檸繼續道:“最後一刻,遼東王親下秘旨令兩軍作罷,因為自己的同母兄弟六皇子被封太子,雖不是自己,可終究是自己這一係勝了,司馬令如不想再起兵戈和自己的同胞兄弟爭天下!
但他不想,他的那個同胞兄弟卻怕了,天下七大藩王三大強蕃之中有兩個在二十年前曾是盟友,任誰也睡不安生,若是我們再厚待遼東世子,恐怕那皇帝陛下便要直接跳腳了!”
青檸柔聲道:“若不是江陵王的家奴毆打江州刺史引得朝廷先削了他,恐怕遼東王便要第一個被削了。”
陳杅點了點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