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杅霎時語塞,過了許久方才愣愣道:“才十八而已,周休勤他家姐姐都二十了還不曾嫁出門去,江南那邊,也該不會太早吧?”
雖遠離江左多年,但對江南之事仍是記得清楚,本身更是東越大族的破衣老漢聽到陳杅的話嘿嘿一笑,譏諷道:“真當江南是咱北雍呢?那邊的大族姑娘可是生來便算好了該與哪家聯姻的!又豈會像周家大小姐那般能自己做主的?”
陳杅哦了一聲,伸手按了下額頭隻覺得心亂如麻,當年一別,再見時難道已為人婦?
見車廂內沒了動靜,在東越時見慣了世家小姐公子們因為不願接受那份父母之命而尋死膩活的破衣老漢歎了口氣。抬頭望了眼此時仍還在群山之間的紅日,又是自嘲一笑。
普通百姓羨慕世家大族的錦衣玉食,可那些被百姓羨慕至極的世家大族們若是再大點,大到在一州之中已是舉足輕重的地步,那是生是死,便已不再是自己的事了,更何況是將能夠與其他勢力搭上線的族中女子的婚事?
對於中等大族的子女輩來說,再大的事,也抵不過一句父母之命!
一陣無話,空曠官道之上隻留下馬蹄聲踏踏與馬車沿角掛起的那串風鈴想起的叮鈴之音。
陳杅輕撫了下青檸衣袖,再閉眼,車頂沿角的那串銅質風鈴發出的叮鈴之聲入陳杅細品著剛剛與老吳的對話,突然睜目,震驚道:“隻是一個江南大族,便能抓到封常清和陸寒亭兩個二品高手所遺留下來的痕跡?”
見慣了江湖事的老吳對此則是見怪不怪,不屑道:“若是1沒有這點能耐,他們顧家如何擔得起江南二品世家的名頭?九品中正中的上三品,皆不是尋常勢力能夠動的了的,哪怕是一品高手也是如此!更何況那倆初出茅廬的小後生?”
陳杅點了點頭,憂慮道:“二品大族尚是如此,那你我這次再出北雍,豈不是也瞞不了多久?那指不定咱們剛出雍州便要被人給打回去啊!
聽到這話,破衣老漢哈哈一笑,道:“莫說出了雍州,恐怕那些子對公子有意的勢力早已掐著日子算公子何時再出北雍了。
陳杅聽後一陣無語,道:“若是來個三四品的,那正好讓我試試黃掌教費盡心血傳授的一身上清境,若是來了個一品大俠,也有老吳你擔著,他們愛算那便去算唄,牙口不行也吃不下咱們不是?”
聽到這話,破衣老頭一陣無奈,二品之除非是腦子被咱這兒汗血寶馬的精鐵馬掌給踹了腦袋才會來早咱這北雍人屠世子的麻煩!
而一品之上,不論入了哪一境都可謂是一代宗師!這等級別的人,又豈會空手而來?指不定哪天他娘的就碰到個一品高手結陣挖坑呢?
不過這種事,倒是王爺以前最喜歡幹的事,葦子嶺那一場大陣,真他娘的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