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陳杅自嘲一笑,輕聲道:“該走了。”
走到那輛顯得普通至極的馬車前,陳杅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前的陳璣和陳凜,深呼了口氣,對著老吳道:“咋感覺跟兩年前走的時候不一樣呢?”
喝的醉醺醺的養馬人嘿嘿一笑,緊了緊身上袍子,道:“殿下也知道是兩年前的事了,這世間之事何時不再變化,更何況已經兩年了?”
陳杅猛然點醒,急道:“可我到現在也才五品啊!”
老吳啊了一聲,認真思考了會,然後道:“南唐那兩個娃娃估計已經皆是二品巔峰了!”
陳杅沮喪至極,進了車廂之中後又好奇道:“那黃道羲傳我的上清境相當於幾品?可是一品?”
老吳轉頭透過掀開的門簾白了一眼陳杅,道:“一品之中也不曾有幾人修得三清境!”
陳杅哦了一聲,然後欣喜道:“那便是時間無雙的內功了,如此,天下前十甚至前三也未嚐不可一試!”
說完,陳杅弓起腰一把將正背著一包行囊的青檸拉上了車。
出行在外,當有個女子伺候著才叫舒坦。
一把胡子邋遢的老吳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品境尚不知要多少年才能踏入,如今便已開始想著天下前十了!跟王爺倒真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話不曾出口,可頭發灰白的養馬劍仙卻突然身子一顫!冷了許久,在玄巽入越的葦子嶺一戰被四位劍侍結陣方收服的老劍仙轉過頭看了一眼那正與侍女調笑的年輕世子,老吳自語道:“王爺說過要當大將軍,最後倒是真的當上了...”
沒再多想,養馬老人拿著長鞭拍了一下馬屁股,又喊了一聲,兩匹在北雍軍中排名靠前的甲等戰馬在老馬夫的催促中搖晃著腦袋適應著脖子上極為不適應的馬軛,但終於開始以戰馬的身份拉動了尋常馬匹才去拉的馬車。
看著那輛漸行漸遠的馬車,陳璣一陣默然。
偌大的北雍王府,冷清至極!
陳凜望著那漸漸消失的馬車看了許久,最終轉過了身去,天下間都說北雍王最護犢子,這話不假,可再護犢的猛虎,也想讓自己身後的幼虎能夠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啊!
走了幾步,陳凜突然停住了腳步,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張密報遞給陳璣,緩緩道:“你說,讓杅兒當個跟司馬則一樣的世襲郡王如何?”
陳璣接過那份逐影以三痕加急送來的密報,看了一會後輕笑道:“那你要問他肯不肯。”
陳凜嘿嘿一笑,接過那份密報然後塞入袖中,道:“雍州繁華,更是北雍四州最重要的產量之地,但無論如何也是歸洛安朝廷管的,他們不說要分一半給並州,就是全給了我也無話可說,可我讓了這一步,他們也要讓一步吧?”
陳璣低頭思索了下,然後憂慮道:“恐怕王臨川不肯,當朝天子更不肯!”
陳凜笑了笑,雙手負後道:“可父王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