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陳杅嘴角輕扯了下,陳凜為了給自己找個後路,可真是舍得。
玄嶽山掌教黃道羲微微呼了口氣,鬆開了陳杅的手,轉頭看向滿臉樂嗬嗬的陳凜,眉頭微皺,雖說陳凜是陳歇嫡長子,可似乎麵前的陳杅更像當年登上玄嶽山的陳歇,隻不過那時自己還隻是整日跟著師伯煉丹觀星象的小道士 並不曾太注意那個英年俊才,不曾想六十年後卻最終又走在了一起,而關係也更緊密了許多。
看到黃道羲親自給自己兒子帶上三冠禮,陳凜心中得意至極,久經風霜的臉上已是堆滿臉笑容,本是想讓州刺史周俊臣來給杅兒當正賓,可田穰宜卻堅持讓黃道羲來,現在看來似乎遠比讓那些廟堂之人來更好。
但此時四目相對,陳凜滿臉堆笑,黃道羲卻是眉頭緊鎖,陳凜幹笑了幾聲,心中卻罵著山上道士還真是一個模樣,永遠看不清喜怒哀樂。
三冠之後又是一係列繁瑣至極的利益讓陳杅無奈至極,記得自己在遊曆之時見過的成年禮哪有這般繁瑣,跟著老吳偷偷進去大吃一頓差不多便也結束了,可輪到自己時卻是大吃不起來了。
終於到了結束之時,沒跟那些大小官員們說些客套話陳杅便風風火火的回了內院,到了寂隱湖旁見陳璣已是閉目凝神多時,而身邊放著的則是一盤被披風蓋住的圍棋。
脫下了戴在頭頂足足一天的冕冠,陳杅不禁撇了個白眼,一個冕冠比自己平日裏掛在腰間的那柄破劍還重上三分,而自己今日這冕冠還是未上璿的,而洛安城裏那位天子十二璿戴在頭頂豈不是要把脖子累壞掉不可?想到這陳杅默默搖了搖頭,這天子受的罪似乎也不小。
等待多時的陳璣眉目微張,看了眼一手拎著冕冠的陳杅,幸災樂禍道:“咱家杅兒終今日也是大人了,以後再去青樓也更心安理得了吧?”
聽到陳璣的嘲諷之語,陳杅尷尬一笑,道:“盡是些庸脂俗粉數年不便,早就倒了胃口。”
陳璣掀開一直蓋在棋盤山的披風,挑眉道:“仰卿樓裏的那個女子在你的授意之下可一直被保護的妥當,你走的一年來愣是一個客也沒再見過,這等也是庸脂俗粉?”
陳杅一手拿起棋罐白子停頓了係啊,喉頭上下滾動了一番,然後道:“清淡就好。”
陳璣抬起頭看著陳杅,低下頭從期盼中拾出黑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笑道:“有機會便在出北雍一番,省的變成籠中雀。”
陳杅抬起頭與陳璣四目相對,調笑道:“不怕我又被江湖人一路追殺?”
一身青衣的陳璣瞪了一眼陳杅,冷冷道:“短短一年到現在便已是四品境,而今玄嶽山這座大山又近在眼前,依你的性子尤豈甘落於人後?”
陳杅神秘一笑,手中白子落了下去,道:“先看眼前這盤棋如何下,輸了,代價可不小。”
想到之前給陳杅做下的賭注,陳璣白了一眼陳杅,道:“縱使輸了,又有如何敢吃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