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杅呼了口氣,不再想那些子事,按老吳的話說就是太累心了,還未做便已經開始想完成之後的事,那便會死的很慘,當然,那些名滿天下的天縱之才不在此列,那些天選之人可絕不會在乎這些。
看著迎在兩旁的王府奴仆,陳杅自嘲一笑,天才自古就很多,如當今首輔王臨川便算是一個,據說七歲便已通讀四經五書,十三歲時便將天下典籍熟爛於心,卻又不拘泥於次,擔任首輔之後大刀闊斧的改革令無數老儒們被驚的合不上嘴,這哪裏是熟讀聖人書之人該做的事!
但陳凜卻是很看得起這個不走尋常路的首輔大人,曾豪言當今之廟堂群臣不如王臨川一人爾!
能得到北雍王大柱國這般誇耀的人整個天下其實並不多,陳杅粗略一算也隻不過一手之數而以,春秋兵家兩聖算一個,大渡口之戰集結了大半亡國高手的南楚州牧楊陵算一個,以申息之師把北雍鐵騎打的大敗的南楚曹文策算一個,獨入大內三回的裴瑜更算一個,再加上如今的王臨川,皆可謂是人傑,皆可謂天縱之才!
可此等人傑,卻大半倒在了陳凜手下,陳凜誇讚他們,似乎更是為了顯得自己吧?
想到這,陳杅嘴角微翹,喃喃道:“似乎不差。”
北雍王那個世子回了雲州,即將進行及冠大禮!
這個消息不消多時便傳遍了半個江山,令朝廷矚目,藩王側目!
及冠,成禮,本是極其平常的事,隻要是稍算富足的世家大都會在固定的日子裏給自己族中子弟進行統一的成年禮,無論男女,男者為及冠,女者為及笄,滿二十歲既成禮,古來不變。
可雖如此,但如今要進行冠禮的人卻不是普通的世家公子,而是東齊大將軍陳歇長孫,玄巽大柱國兼北雍王陳凜嫡子的世子陳杅!
這等傲人身份,怎能不引得天下注目?這等王朝唯一異姓王之子行了觀禮,這份王爵重擔千鈞!
及冠者,當能成事也!
五月初,世子殿下回王府的第七天,整個王府上上下下數百仆人皆是身形忙碌,清掃王府,燈籠高掛,不為別的,隻因世子將行觀禮,普通世家子弟觀禮都要辦得隆重,將周邊鄉親宴請才行,而作為北雍四州實際統治者的北雍王府又怎能落得下風?不說當年大郡主出嫁的半座雲州盡紅霓,寂水河畔當得醉,最後更是引得沿途諸州兵甲盡出已護送那般驚天動地,怎麼也要不輸那個嶺南王和遼東王長子吧?
這點陳杅倒是清楚的緊,兩年前那個自己從未見過的遼東王長子成年,幽州邊境之上四千鐵甲負羽成林!名震天下的負羽鐵騎隻是這一站,愣是嚇的北奴烏原州半數商路斷絕,各大城池紛紛城門緊閉,生怕那些鐵甲上背著羽翼的鳥毛騎兵為了給他們世子祝賀拿自己開刀,那才是倒了血黴!
不過那名聲赫赫的負羽鐵騎並未為了給他的世子殿下送禮便大討北奴,隻等到北奴南院大王鄭庭疏和大將軍慕容衍的大禮姍姍而來,送到了遼東王府才算撤下,雖不曾北伐奴賊,可卻是實打實的將北奴帝國的臉打的啪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