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杅點了點頭,淡淡一笑,不曾在說些什麼,大廚也識趣,客套幾句後便退了下去,不過心中仍是感歎現在這般知禮的世家公子實在太少見了些。
坐聽江南戲,陳杅手中酒杯輕動,抬頭看了眼二樓上的一襲青衣,孤自一笑。
或許是巧合,二樓上獨飲花雕酒的青衣人正好轉頭,兩眸如疾,正相對。
陳杅自嘲一笑,站起身來衝著容貌清秀至極的青衣人高舉起手中酒杯,而青衣人則是嘴角翹起,伸出酒杯又轉過身去不再看向陳杅,一手拎起酒杯昂頭滿飲。
陳杅呼出了口氣,看著滿目疑惑的兩個貼身侍女淡淡一笑,道:“相傳佛教聖地的那爛陀寺曾有高僧依菩提樹百年,隻待黃雀銜枝落。”
青檸看了眼二樓獨飲的青衣人,默默點了點頭,道:“如守株待兔。”
陳杅輕笑,道:“皆是機緣而已,有高僧畫地為牢,亦有農夫見兔死與樹下,在意了反倒不好。”
說完,看了眼那個青衣人,陳杅輕聲道:“江州封常清,師從槍聖薛禮,使得一杆長槍可算無敵,荊州時曾與天下高手榜小榜第三的玄虛山陸寒亭打個不分上下,厲害得緊。”
聽完陳杅的解釋,扶夏驚訝道:“公子與此人熟識?”
陳杅點了點頭,又自嘲一笑,道:“在我北雍地界,任他在厲害也不是本殿下的對手。”
月上樹梢,此時的雍州城內正是家家戶戶燈籠高掛之時,繁華至極!
而與雍州城內燈火通明相對應的則是城郊的點點燈火形成的明暗分明的界線,一道百尺城牆相隔之下,繁華與陰暗分外明顯。
陳杅輕輕晃動手中的青瓷酒壺,看著身邊之人微微一笑,道:“說過跟隨本公子一起去雍州足可保你一生無憂,怎的,想起來了?”
一身青衣的封常清瞥了眼陳杅,冷冷道:在街上竟看那些女子少婦的大胸脯,著實不像世家公子風範。”
陳杅尷尬一笑,一手撫上腰間鐵劍,淡淡道:“陸寒亭回了玄虛山,徐清繼續遊曆江湖,跟我們在司州分開了。”
封常清點了點頭,昂起頭望了眼天上星河,笑道:“半年前在青州和陸寒亭見了一麵,還是一身青衣木冠換做了白衣玉冠,嗯,勉強比我帥了些。”
陳杅一愣,看了眼封常清,露出鄙夷神情,道:“一些?”
並沒有隨身攜帶那杆長槍的青衣之人同樣用鄙夷的神情看向陳杅,貌似認真的上下看了一眼,道:“跟你的話,約莫是兩分了。”
陳杅汗顏,笑道:“可曾又比一場武?”
青衣人點頭,道:“敗了。”
陳杅驚訝道:“你敗了?”
青衣人淡淡一笑,道:“人家可是劍仙!”
陳杅哦了一聲,道:“可你曾想接下你師父的槍聖啊...”
一身青衣的使槍高手身形一顫,卻是搖了搖頭,而陳杅則是淡淡一笑,道:“青衣白衣,又是青衣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