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想著之前對話的韓陽策聽後微微點頭,道:“寂雲郡雖靠近雲州,但因郡內多山道路難行,所以處理靠近官道之初外,與當陽郡相比仍是差些...”
陳杅輕輕點頭,關於這些自己早前也知道了大概,有富裕便必會有與其相對的貧瘠之地,這些皆是難改的,而地處雍州的寂雲郡還隻是“差點”而以,若是再北的涼朔之地,有的郡縣已是貧瘠到令人發指的地步,甚至直到現在,涼州仍有郡縣時不時的需要官府賑災,無法,西北之地著實荒涼,百姓能活下已是不易,這也是玄巽大軍止步於遼東與涼州的原因之一,若是再北上,即使是打了下來,但仍是守不住的。
又說了些關於郡裏的事,陳杅心中對寂雲郡已又來個大概,說不上繁華又算不上貧瘠的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北方郡而以,若是非要說寂雲郡的不同之處,那便是郡守韓陽策任職期間除了修通了上任郡守遺留下來的寂嶽渠外,又大力發展了鄉學,使得整個寂雲郡的百姓識字率交臨郡高出許多。
這點倒是讓陳杅頗為震驚,憑著一己之力竟將整個郡的識字率提升了近一成,這份能耐,當真不愧於後係新秀的名頭!
隨著郡裏的文武官員們走遍了半個寂雲郡,終於到了郡守府前,陳杅看著矗立著的郡守府正門,與別郡並沒有什麼區別,皆是按照規製所建,至少比自己的北雍王府要符合規製的多。
不過郡守府正門兩側又矗立著眾多的木欄,除了緊靠著大門的貼著告示的四塊木欄外,其與的木蘭上皆是貼著的千字文,看樣子是剛貼上去沒多久的,這些陳杅在江南見過,主要是為了讓百姓們能多認識些平日裏用到的字,倒是一個利民的好方法。
韓陽策看著那些前些日子剛貼上的千字文告示,略微有些尷尬,這種方法是除了越州外,即使是江、吳、青等州都不屑使用的笨法子,而雍州更是對這種識字法子聽都沒聽說過,平日裏隻說自己這個郡守整天鑽研著沒用的東西,不過韓陽策並不在意這些,因為自己在北雍任期已近結束,這幾年自己的所做所為多遭非議,等下任郡守接任時恐怕會全盤推翻,而自己隻能盡力的為郡裏百姓多留下些東西,因為韓陽策心裏清楚這些常年靠著山水過活的百姓是多麼好學,隻要這樣,便足夠了。
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吳州翹楚,陳杅心中無奈一笑,原本以為天下儒生皆入整日裏張口閉口言著聖人經典的老夫子那般,可從那個在太學院烈日下苦苦抄書的狀元之才,到玄嶽山上將半個北雍隱藏力量引出的當世劍聖,再到這個絲毫不顧及士農之別的年輕郡守。
千年儒家,終究是不可小覷的存在。
入了郡守府,陳杅便沒再出去,並不是因為那兩姐妹的事情之後便不敢再隨便出去,而是因為整個寂雲郡實在已經沒什麼可看的,而郡內那座位列玄嶽一十八峰之一的太北峰自己也沒興趣再去登山受罪,如此,自己還不如在郡守府看郡誌要來的有趣。
郡守府提前預備好的住處之內,陳杅伸手翻著已經泛黃的古卷看得仔細,而眉頭微皺。
與自己所猜沒錯,寂雲郡確實普通至極,甚至連郡誌也要比當陽郡的薄上一些,當真有些可笑。
不過接連數本厚厚的郡誌渾淪吞棗之下也並非全無收獲,其中有一條西秦昭帝六年,即南楚王朝吞蜀之年,有記載太北峰上玄嶽真人結陣擊殺魔教天徹境高手的記載倒是讓陳杅頗為震驚,看來隻要是靠著這等名山大川之地的地方都少不了一些秘事,即使隻是一個普通的郡而以。
又翻了兩本郡誌,再無道家真人結陣殺天魔的這等駭人記載,陳杅合上厚厚的郡誌,嘴角微微翹起,北雍王府自就藩之時曾大修四州史書外便再無增補,現在看來,當再修一次四州史記了。
收起了厚厚的郡誌將其放在書桌旁已經摞的很高的各種泛黃古籍之上,陳杅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看著一直待在自己身旁靜靜坐著的兩個大丫鬟,微微一笑,道:“除非雍州指揮使不想要了他那顆人頭,否則經曆了山陽縣一事之後,豈有刺客能近的了你家公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