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陳杅愣愣的看著那九十多歲高齡的老道士伸出的三根手指,和那副洋洋自得的神情差點沒罵娘,你這等道家真人都要參上整整二十年!那自己豈不是要修個三四十年才成?!
不過陳杅本就沒想著能夠白日飛升跨天門,去當那天上真神,隻想著能夠登上軒轅閣排的高手榜便可,第幾也已是無所謂,反正不指望與那個女子,與那個劍聖,還有這玄嶽山上那位大掌教過上幾招,能跟他們的名字排在一個榜上已是足夠。
所以本著精不如多的精神,陳杅一股腦的將《太浩念神經》、《化書三官經》、《聞清問道經》還有《紫綬錄》等一眾道家經典看了個遍,雖不得將這些經典的原本帶出玄嶽山更不可抄寫,但陳杅憑著記憶也已記得通透,平日裏除了練劍便是冥想這些經書,對此卻是獲益頗豐,按著陳杅自己的意思,年內入四品境已是問題不大,這已比那些子江湖兒郎要快上數倍!
一路無風亦是見不著一點波浪,或許真的是四百精銳鐵騎的目標實在太大,自玄嶽山一路來竟是見不到一點可疑之人,更別說是衝陣複仇的江湖大俠了。
一行鐵騎夾帶著那個略顯突兀的雙轅大車,行駛到當陽郡寂雲郡邊界上的縣城之時尚是下午,陳杅不想再連夜趕路便下令在此停歇一夜,好做歇息。
世子大人親口提出,已經披甲一日的沉玄軍自不敢反對,放以前還會有幾個忠勇大將上前勸阻一下,可如今誰都知道,縱使是千夫長這等級別的話在世子眼中也就是狗屁而以。
下了車,陳杅見地上的縣令典吏等人早已跪在了地上,隻是穿著官服的身子隱約有些發抖,想必是從未見過這等陣勢。
陳杅見後心中無奈,如此見不得世麵,以後升官路子基本是沒了,估計最多郡守便是極致,更有可能仕途在縣令便是止住了,更高的官職,不是這等人能夠當上的。
沒有像當陽郡那般強闖,陳杅已經懶得跟這種無用書生計較什麼。
陳杅上前一步,嘴角露出微笑扶起了跪地縣令,縣令抬起了頭,是個留著短胡子的老頭,一臉驚恐模樣。
陳杅仔細看了看模樣,差不多已有五十多了,估摸著也沒幾年的官可當便要致仕了,當真是在縣令的級別上當了一輩子的那種人。
見慣了各種文臣武將的陳杅見那縣令第一麵心中已有了大概,這幅麵相在官場上多是空有一腔熱血而實又無能的那種清官,上不去的,注定一輩子無能之輩,少年及第的滿腔熱血早已被官場現實澆的濕透,冰冷至極。
不過也有列外,如當今刑部尚書樊靖川便是這等人,當年在當縣令時就被譏諷為榆木縣令,一腔熱血蠻勁不比武人差,連世代為官的司州世家都敢招惹!因此以一個縣令之身竟是由郡守到典吏來回升降了近七次!
無法,這榆木疙瘩升一次官便抓一次蟄伏玄巽朝多年的隱世家族,降官已是開恩,沒被斬首更是奇跡,可又能升回官去,那便隻能是是朝中有人了,否則憑著那些被他抓出的世家,足夠讓一州刺史也難保性命!
但最後,這個蠻幹了半生的郡守大約是開了竅,終於認清了官場現實,一個拋得頭顱敢灑熱血,愣是與時任小黃門的當今首輔王臨川一把拉下了世代尚書人家的中州刺史!
不過樊靖川這等猛人畢竟是一朝難出一個的“奇葩”之才,陳杅對這等死性而又無能的文官多是不正眼看上一眼,因為陳凜曾經說過,十個無能清官不如一個會辦事的大貪官。
現在想來,官場之上大約多是如此,所以陳杅此次之所以這般隻是覺得這縣令可憐而以,對他的縣治到底如何沒有一分的興趣。
被世子親自扶起來,這等榮幸讓當了一輩子的縣令感激涕零,差點要哭了出來。
陳杅見狀趕忙止住,然後看了看這因為是緊挨著官道而且又是兩郡相交之處,所以也有些繁華的縣城,拉開了話題道:“小小縣城竟也是有些繁華氣,比其他縣城好上許多,縣令大人倒是有的一手治民辦法。”
本就對世子感激涕零的縣令聽到世子殿下的恭維話語後差點跪了下去,陳杅則是趕忙扶住,誇一句便是要下跪,那自己若是多待上幾日這看起來就不會貪些油水的縣令豈不是要換好幾個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