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陳杅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看向一旁的扶夏,道:“本世子與一年多之前,變化如何?”
扶夏聽後歪著腦袋想了想,道:“好似...更有男子英氣。”說完,扶夏頑皮一笑。
陳杅聽到這個回他得意一笑,還是自己家的丫鬟觀察的透徹,不像周休勤那群牲口,隻說自己整日練劍是昏了頭腦。
陳杅對著鏡中人整了整衣任,輕聲道:“一年又兩個月的遊曆路,是該有些變化了,不然對不起自己這六千裏往返路,當真苦的緊。”
扶夏在一旁聽後輕輕點頭,細語道:“王爺其實一直擔心著殿下,不然也不會得知殿下尚在京城便讓奴婢和老吳去迎接殿下,可是整整一百驚雷騎呢!”說到驚雷騎的時候扶夏語氣特別加重了下。
陳杅聽後輕笑,那一百驚雷騎大概是自己第一次領軍了吧?隻是驚雷騎畢竟隻是輕騎,與這人馬渾身披著重甲沉玄騎比不了。
陳杅輕聲道:“大約是吧,不過驚雷騎無論在這中原與北奴多麼名聲赫赫,終究隻是渾身披甲也不過二十斤重量的輕騎而以,不說與陳凜自己親領的沉玄軍差距有多大,就連衛賦一係的那個什麼幺蛾子的鐵鷂子都比不得。”
扶夏聽後臉露苦惱,自己對北雍的軍伍之事並不在意,但因為長霜院大丫鬟這個身份,所以也很清楚兩軍之差,輕聲答道:“朱成理領著的鐵鷂子,全軍總共兩千二百騎,比不得同樣驍勇的三千四百驚雷騎,但無論如何終究都是北雍的鐵騎,公子何須歎氣?”
陳杅聽到都是北雍的騎兵之後一聲冷笑,道:“衛賦亦是北雍之人,我亦是北雍之人,可那些北雍之兵有誰看得起我這個紈絝子弟?有誰真心服我?當年,將北奴南朝大將軍包裹在麻袋裏,仍在地上,在南朝四千鐵浮屠和數萬鐵騎麵前踐踏成泥的,是他衛賦,不是我陳杅!”
說到這裏,陳杅聲色俱厲!
扶夏心中一驚,低下了頭,默了會,輕咬唇齒,道:“奴婢隻願追隨世子,無論北雍如何!”
聽到扶夏的話語,陳杅閉上雙目,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泛著淡淡檀香的空氣,自嘲道:“逐影諜子三日前由下北部的二等諜子親自送來密報,一張白帛,雍州七郡有三個郡的郡守以下與無瑕衛來往密切,其中,就有這個當陽郡守陶承然。”
說到這,陳杅停頓了會,看了眼扶夏,繼續道:“他陶承然本就是來自司州繁華世家,來我這北雍貧苦之地自是不願意,而且此次自北雍回到洛安之後必然是少不了升官發財的,那本世子今日就再多些紈絝,再多些荒唐,管他洛安皇帝和那個王臨川信不信,且讓那些子文官武將們信了,那與我北雍,隻有大利。”
扶夏聽後心中訝然,開口道:“可若是洛安城的文官武將們亦是不信呢?”
陳杅聽到這個問題略微尷尬,白了一眼身邊實在是讓自己沒法子的丫鬟,道:“那陶承然的兩個夫人今天都在這院子裏,那他,定是信得。”
說完,看著已是麵無表情的扶夏,陳杅仰天大笑出門去,這世間,本就是人鬼莫辨,古往今來一個虛虛實實,又套死了多少名臣將相?
當然陳杅對此其實並不在意,區區一個郡守而已,在北雍與朝廷之間頂多隻算是一個東西,於大局無礙,所以此次來這當陽郡,更多隻是為了教訓教訓一下這個陶承然而以。
出了那個被緊急裝修的精致的二層樓閣,陳杅眼神不自覺的瞥向那個內院之中的獨院,剛剛那兩個眼睛,自己可是記憶猶新,既然那郡守進不來,那倆小娘子不能跟自己請安,可她們不能來,自己卻可以去。
想到這,陳杅輕笑著搖了搖頭,拇指輕輕撫摸腰間佩劍,雖不是什麼名師鑄造,但也有兵中君子應有的氣質!以自己在北雍多年的經驗,騙騙那些沒見過大世麵的良家女自是水到渠成之事。
小走幾步,到了那個郡守獨居的半麵花園門口,陳杅見一旁紅花嫣然,彎下腰去輕撫之,花香撲鼻。
遠處,有小步輕粘之聲。
正彎腰聞花味的陳杅心中得意,雖已是近一年未曾去這般調戲良家婦女,可看起來應該還未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