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陽郡的郡守府外,四百身披銀甲的騎士圍在一起,卻是一動不動。
陳杅看了眼那個郡守府的大字匾額,伸手輕撫了下臉上麵甲,轉過頭,看著身後那群慌忙趕來的當陽官員們,嘴角輕輕一翹,翻身下了馬,身上金鐵鎧甲發出了稀稀落落的碰撞之聲。
下馬之後陳杅撫摸著已經覆蓋著麵甲的戰馬,好似對身後的那些人毫不在意一般。
而戰馬則是口鼻之間發出噗嗤之聲,嘴角已經有些白沫子,一人一馬,兩幅鐵甲,終究是重了點。
是為沉玄軍千夫長的曾摯見世子下馬,便也跟著下了去,雖是武官,可這點規矩還是必定要遵的。
走到陳杅跟前,早年間參加過春秋國戰的千夫長彎下腰去,身上發出一陣鐵甲之聲,恭敬道:“殿下,當陽郡守等人還在身後,要不要等他們來了再進?”
陳杅看了一眼身邊同披重甲戴著一副猙獰麵具的沉玄軍,淡淡道:“自衝進來便沒打算等他們,進去。”
“是!”曾摯遵道,然後衝著身後沉玄軍士們揮了揮手,四百身披重甲的騎士同時下馬,發出一陣陣的金鐵之聲,動作整齊至極。
四百鐵騎下了馬,但仍是威武的緊,陳杅看著身後軍士們微微一笑,獨自走進了那正門大開的當陽府衙。
身後,四百名已經下馬的沉玄鐵騎,對著那個身披銀甲的背影齊齊彎腰,府衙兩旁的住戶大膽的透著窗戶縫往郡守府衙正門看去,一片銀甲閃耀,還有一杆高掛的陳字王旗正隨風而動。
府衙內的衙役們見那帶著假麵的將軍走進了郡衙,而他那身後又是彎腰行禮的深深鐵甲,心裏差不多已經知道此人大概就是那個讓整個郡裏的老爺們都出去迎接的世子殿下了。
留守郡衙的衙役奴仆們紛紛對著陳杅跪下,反正不管是不是那傳說中的殿下,就衝著這身鐵甲和外麵那一大堆氣勢驚人的騎士們,跪下來總沒錯。
陳杅見這郡守府裏的衙役們倒是懂的規矩,伸手解下了一直戴在頭上的那副帶著二十八諸天神像麵具的鐵盔,露出了原本的樣貌。
跪在地上的當陽郡副主事抬起頭看見那披甲之人竟是一副好比天人的相貌,心中更是確定了此人身份,拜道:“當陽郡副主事何正 ,拜見世子殿下!”
既然主事已經開口確認了,郡衙內的衙役們更是不敢怠慢,紛紛呼喊著拜見世子殿下!
陳杅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何正,何正趕忙起身湊到了世子跟前想聽著吩咐,能給世子殿下做事,這可是天大的榮耀事。
陳杅上下看了看那個身形有些發胖的主事,指了指身後在眾多鐵甲銳卒之間的那輛大紅馬車,道:“那車上有兩個姑娘,給我找你們這當陽郡最好的地方給我安置了,若是讓本殿下的那兩個姑娘睡的不好,本世子可絕不留情。”
說完,陳杅眯起眼來露出笑意,隻是此時在何正看來此時的世子殿下比那副猙獰麵甲還要恐怖的多!
聽完陳杅的吩咐身為堂堂一郡副主事的合正慌忙點頭,但是臉上又露出一絲難意,小聲道:“咱們當陽郡也算不得什麼好地方,平日裏也就是些去玄嶽仙山上相的香客會路過些,所以這郡裏的住宿之地還是這郡守衙門最好些...”
說完,何正心裏有些發虛,之前郡守大人一直說的是能把那殿下留宿在這郡守府衙門才好,隻是如今看著這深深鐵甲和那不曾回來的文武官員們,當真不知是好是壞了。
聽到郡裏唯有郡守府衙門算好住處,陳杅眉頭輕皺,但內心並不想在這當陽郡耽擱太久,便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那個副主事道:“那便如此。”
何正聽了趕緊點頭,臉露笑意,伸手引向衙門正殿旁的偏門道:“準備的住處就在內院裏,下官這就給殿下帶路。”
陳杅望著那個不怎麼顯眼的偏門,嘴角微微翹起:“內院?這郡守倒是舍得自己的婆娘,隻是不知姿色又如何了。”
陳杅跟著那個身形微胖的主事進了偏門,發現還隻是郡守府的中院,而院子裏則是到處是各種寫著工戶牌子的小屋子,平日裏郡守府的人便在這裏辦公。
而中院右邊牆上的一扇大門則是緊閉,應該是用以刑法之地了,小小衙門倒是一切齊全。
再過了一扇大門,展現在陳杅麵前的是一道算不上長的木質走廊,看樣子應該是用本地產的鬆木,雖然比不得王府裏與銀同價的各種檀木楠木但也算勉強算是中品,普通大戶人家多用此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