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這樣等死必須想個法子。”山賊頭子猛地一拍桌子,但很快又左右觀望怕被那黑衣劍士給看到。
同樣披了一身官兵皮甲的二當家拎著從官兵丟棄的剩餘物資裏撿到的涼酒走進窩棚裏,看著半躺著的大當家嘿嘿一笑,將酒壇放到了桌子上道:“****的官兵還真會享受,就算是打仗還帶著這麼多吃的喝的怪不得能被咱們弟兄給嚇走,依我看這北雍也就空掛著二十萬鐵騎的名頭,內裏恐怕早就跟咱那邊一樣了。”說到這意識到說錯話的二當家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打開了酒壇上的封泥瞬間涼酒的香味飄滿整個茅草窩棚。
聽到二當家的言語山賊頭子緊了緊身上還是從冀州老家帶過來的虎皮毯子,又瞪了一眼跟了自己好幾年的舊兄弟,三年前北奴帝國萬騎破關洗劫了半個冀州,曾經被譽為天下強軍的冀州軍在紫荊關喪了膽後再麵對北奴南朝鐵騎好似以刀切豆腐般,而在死了幾個忠勇將軍後連對陣都不敢了全是一觸即潰,那一年朝廷下令將冀州將軍趙傲以下駐守冀州十幾年的將門全部抄家,負責軍備的各郡校尉全部貶官或依情懲罰,而原有冀州士卒在北奴入關裏畏戰者全部逐出軍伍由江南五州出軍暫管冀州,而不巧的是如今已是成為占山大王的山賊頭子正是那一年被驅逐出軍伍的冀州士卒之一。
雖然後來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僥幸成為了山賊頭子,每日吃得肉喝得酒獨享過路人的供奉,可山賊頭子心裏卻一直想重新去當那每月能領三兩銀子的十夫長,不為其他,隻想再去北奴草原上轉一圈;所以自己平日裏最恨別人說起當年往事,此時站在身前的人若不是跟了自己許多年的老弟兄早就起身一巴掌甩過去了。
山賊頭子輕歎一聲伸手抓過二當家倒得滿滿的一碗涼酒,看著碗中映出的樣子當了十年兵三年匪的山賊頭子心裏感慨萬千,這世道變化真他娘的快。
想罷已經在武道上入門達到七品境界的山賊頭子狠下心來咬了咬牙,翻起身來將手中酒碗對向二當家狠狠道:“讓弟兄們吃飽喝足了去,今晚就跟那黑衣劍士分個死活,雲州這鳥地方真不是賊待的。”
二當家聽後吃驚連忙擺手左右看了看沒有旁人後小聲道:“那高人看身手厲害得緊啊!咱們聽他的便是咋能跟他拚命?”
山賊頭子見二當家的窩囊樣子狠狠瞪了一眼麵前之人,道:“那你就等著二十萬北雍大軍來講我們全部拉倒雲州城裏砍掉腦袋?”
山賊寨子裏依舊是篝火烤肉醉酒人,雖穿著都甚是寒酸但卻個個都是做殺頭買賣的狠人。
而遠處,雲迢山通往山頂的石道上,一騎獨行白馬白衣盡覆雪,大雪天裏白衣公子身配鐵劍渾身上下寒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