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重重點了頭。
離別沒有千言萬語,唯有情濃的眼眸交織成長長的不舍,吳月站在許府前,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心裏犯著濃濃的不安。
而她也沒想到,這一次的離別比上次更久,久到無法淡定,無法沉著。
一月,整整一月,華陽府的一切不可知,許槿逸的一切也不可知,吳月試著詢問朝南,見朝南一臉無奈,吳月感到不妙,這一次不同上次,若說上次她可以淡然處之,但這次她心慌的害怕。
許氏見吳月日漸消瘦,便讓元兒和春蓮陪在身側,但即便歡笑再多,吳月麵上愁思不曾少過。
“放心吧,槿逸不會有事,華陽府的背後是武侯,武侯的背後是聖後,所以你得放心。”
“娘,明日已過三月整了,我能不能回去看看?”吳月撫摸依舊平坦的腹部,她想著華陽府的人想念的緊,之前老夫人說過,前三月不可移動,但現在三月已過,吳月心想應該可以走了。
所以她想去看看,看看許槿逸是否安好,華陽府是否安全。
許氏看了一眼吳月的肚子,她拉著吳月的手,輕輕拍了拍。“路上行車終究不便,若是你擔心,不如你書信給他。”
“寫了,寫了數封,一封未回。”吳月也不知道自己寫了多少信,隻是到一封沒有收到,所以她開始擔心,開始著急。
這件事不是許氏可以做決定,畢竟府中還有一個人看的很緊,縱然吳月有千條理由,老夫人隻需要一句話,便可以腰折,她重視曾孫,不容有一絲閃失。
哪怕是一點機會,也不能。
第二日,吳月單獨找了老夫人,對自己說了心中想法,等來的卻是眾人知道的答案,拒絕。
老夫人怒氣衝衝說道:“我可告訴你,隻要肚中的孩兒未生下,你就休想離開府。”
“奶奶,我會很小心,絕不會讓他有半點出錯。”
“明 慧,通知下去,今日起,她不可離開逸院半步,除非到孩兒出世為止。”
“是。”蕭姑姑應了一聲。
“奶奶。”
“還不快走?”老夫人將拐杖重重落了地。
蕭姑姑知道這會老夫人在氣頭上,便將吳月扶起,回了逸院,一路上蕭姑姑不停的安慰著吳月,直到深入逸院後,方才離開。
吳月的擔心並沒有錯,另一邊的華陽府,確實已經深陷泥濘,逸中伴兔,隱有天位之說再次推上高位,就連許槿逸也牽涉其中。
興許李孝逸得罪了武承嗣,武承嗣使人誣告李孝逸說逸字中有兔,兔是月亮中的東西,當會有作天子的名分,一下子將李孝逸再次推上高台,除他之外還有許槿逸,審判期間周興為求自保,將楊申曾經保命的消息說出,暗指許槿逸的父親曾救下死囚,上官儀的孫子。
另外一邊,武承嗣暗指許槿逸與李氏諸王相交頗深,尤其與琅琊王李衝和越王李貞關係甚密切,欲要推翻武氏。
武後一聽勃然大怒,全部關押起來。
並召回琅琊王李衝和越王李貞,以相聚為由,實則暗探,將兩人困在洛陽城中一月之久,方才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