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巳時,吳月和真兒將陸萱寧送到府門口,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真兒歎了一聲氣。
“真不知道那塊石頭心裏怎麼想的,喜歡什麼樣的人,丫頭,你可知道?”
吳月搖搖頭。
“或許他心有所思,所以住不進人。”
真兒讚同吳月的說法,收眼之間她望了一眼吳月。“聽說楊申要被處死了,時間是四日後。”
“好,那日請你替我為他送上一杯酒,感謝他八年的養育知恩。”
吳月從許槿逸的口中還得知一些事,原來楊申背地裏做了許多壞事,當縣尉的幾年,手中更是沾染許多血腥,打著許府的名聲,為非作歹,就連縣令也敢動彈,所以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本以為你會傷心一下,見你如此,我也放心了。”
“你想多了。”吳月笑了笑,走入府內。
當吳月剛走到逸院的時候,就見宋玉之迎麵走了過來,她喚了一聲。“官玉哥哥。”
宋玉之腳步微停,與她並肩走了進去,並低聲問道:“近日身體是否有異樣?”
“並無,記憶也無消退,其實這樣也挺好。”
“注意一些,切莫大起大落。”
“嗯。”
兩人進屋後,朝南和木章擎也在裏麵,吳月朝著朝南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萱寧剛走了。”
“我知道。”
朝南和陸萱寧住在一個院子,所以幾人的動靜,他清清楚楚,隻不過這樣也好,畢竟不會讓他為難。
吳月走到許槿逸的身邊,她看了一眼桌上的信件,匆匆一眼間見到上麵的字跡,微微蹙眉,她知道這會許槿逸應該有話要說,便打算走出,卻不想被許槿逸拉住了手。
“今日起,你就留在這裏,聽著我們說話。”
“好。”吳月走到不遠處坐下,她靜靜的聽著幾人的對話,但隨著聽入越多,她的眉頭擰的越緊,甚至雙手微顫,她打量著眼前所有人的麵容,記下每一句話,直到幾人離開之後,也沒有清醒過來。
她不知道幾人說了多久,彷佛自己身在夢中,若不是許槿逸喚醒,也許她仍在驚訝中。
吳月轉眼望著許槿逸,然後抓著許槿逸的雙手,顫音說道:“你就不怕被殺頭?”
剛才幾人所說的一切,句句不離武後,甚至於聽到反武言論,這不得不讓吳月感到後怕。
“不怕。”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視線裏,難道你不怕有一天被她知道,禍連華陽府,禍連許府?”
“你怕了?”許槿逸將吳月的雙手包在手心中,搓了搓,直到有些暖意後,放下。
怕,吳月當然怕,不過她不怕自己死,而是擔心禍及他人,比如許氏,還有老夫人,不過既然是許槿逸所想,她便無懼。“隻要和你在一起,天你頂,地我來踩。”
許槿逸將吳月攬入懷中,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幾日,華陽府一切如常,安靜的很,許槿逸經常出入華陽府,雖然吳月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但知道一定在謀劃,還是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