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生在楊家,便不會有楊申這樣的爹,也不會有楊明儀這個妹妹,是利益讓所有人改變,也是利益將她變成眾矢之的。
三人相談許久,全然沒有注意到早已站在身後的人。
宋玉之靠在不遠處的樹下,一手將手中的書垂下,一手放於腦後,正悠然的看著不遠處的人,眸光定在吳月的神色,久久不肯離開,即便他知道吳月的心有所屬,然那顆心不曾放下,為了成全那一對眷屬,不願讓兩人為難所以他退出了,所以選擇了報仇。
而許槿逸也確實幫他做到了,垂拱三年初,上官家的大仇終於得報,雖然始作俑者動蕩不得,因為權高,但是最後一位幫凶許韶伯已經畏罪自殺,同月,帶著這份消息,宋玉之找到了上官婉兒相認,終結了多年孤親之感。
望著眼前如花一般的女子,他不平心的陣陣漣漪,想了多年,愛了多時,終究不屬於自己,宋玉之曾問過自己,若對方不是許槿逸,他是否會退出?
答曰:不會。
若吳月不愛許槿逸,他是否會退出。
答曰:不願。
而命運總是這樣,越想得到的卻又那麼難,得不到,舍不得,才最讓人抓心。
本以為已是平淡之人,將萬事看清,如雲。
但當得知吳月消失的消息,他才發現自己如雨,激靈的同時,也帶起了層層大浪。
“玉之,你在想什麼呢?”真兒最先發現宋玉之,定睛的雙眸,她隔著十米的距離高聲問道。
宋玉之回過神來,笑了笑,見手中的書朝著幾人晃了晃。
“既是看書,那就專心點,莫要下次給人看診時,誤了病情?”真兒知道宋玉之所想,也看見他眸定何處,隻是吳月已經屬於許槿逸,即便也宋玉之,也不得有想法。
宋玉之笑著點點頭。
正午之前,眾人還都是歡愉的臉色,但到了酉時,所有人都皺起眉頭,滿目凝重。
唯有吳月站在正廳中,不急不慢,不憂也不喜,她瞅了一眼眉頭擰緊的真兒,又看了看一副黯然的許管家,她笑道:“愁什麼,一會少爺會回來的,莫急,可別亂了陣腳,讓眾人看了笑話。”
“丫頭,這可是忤逆的罪,是要砍頭的,若主子真是牽連其中,怕就不妙了。”剛府外有人傳了消息,許槿逸今日是入了宮,說是有人舉報,他與施州刺史李孝逸勾結,雙逸含兔,兔在天空,欲意天子之位。
這可是大罪,若不很好處理,便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而且還是禍及家人的事,所以真兒和許管家才會害怕,吳月不知其中深意,但也明白這是殺頭的重罪,但她相信許槿逸,自能安然回來。
可她沒想到,這一次比她想象的時間長了一些,事過第四日,許槿逸仍沒有回來,當所有人都開始著急的時候,吳月也不例外,但麵色卻是依舊淡然,讓人看不出她所想,看不出她擔心,但她卻是去找了宋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