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已過,府中的奴才陸陸續續歸來,但吳月遙盼許久也不見最想見的那個身影,她開始著急,開始不安。
這時候,趙大娘手捧木盒走了過來。“吳月,一天也沒見你去廚房,可是餓了?”
正院前,趙大娘見到吳月的失態,但自己卻無力阻止,本以為吳月中午會過去,但遲遲不見人影,便盛了兩盤小菜和一碗飯走了過來。
“餓了。”吳月笑了笑接過,將盤中的飯菜席卷殘雲,顆粒不剩,見此,趙大娘笑的合不攏嘴。
“慢些,別噎著了。”
吳月抹了抹嘴。“不會。”
“你瞅什麼呢?吃個飯也不好好吃。”
“瞅人。”吳月笑的燦然,就如正廳前一般,笑的甚至有些傻,趙大娘笑著搖搖頭,拿起木盒離開了。
吳月就在院門的中央盤膝而坐,她想隻要許槿逸路過,或者經過自己一定能夠看到,但她從午時等到了酉時依舊不見人影,她的滿懷期待漸漸冷去,就連青磚上的屁股也漸漸冰涼。
“起來吧!今日他或許有事走不開。”宋玉之走到吳月的身邊,並拉起她,但。。。
“不行,我腿僵了,動不了。”久坐的後遺症出來了,不論是腳還是屁股,已經僵硬的很,此時吳月想站已是沒法站立,她一手扶著院門,一手扶著宋玉之,過了好一會,才慢慢站起身,勉強走動。
吳忽然想到一件事,當時吳月聽宋玉之說過,棺槨之內是他的主子,然而那裏麵的人並不是許槿逸。“官玉哥哥,你騙了我。”
宋玉之笑了笑,聽出吳月想問的問題,笑道“但凡是這許府的主子,都是我的主子。”
“。。。”吳月確實忽略了。
宋玉之看著吳月憋屈的走動有些心疼,道:“若真想等,就在屋中坐著等,也不至於傷了自己。”
屋裏、坐著?
吳月嗯了一聲,開始放開宋玉之的手,自己試著來回走動,等雙腿活動自如之後,她趁著月光潛入許槿逸的屋內,走到書桌前,坐到椅凳上。
記憶中,許槿逸曾兩次在椅凳上等自己,不如這次換她等他,未嚐不可。
酉時已過,戌時已過,亥時已過,直到子時,逸院之內慢慢響起木輪滾動的聲音,等許槿逸深入其中,他走下輪椅隨著心中所想,快步走到耳房,他先是靠在門邊等了一會,然後輕車熟路的深入裏麵。
不在?
本是滿心歡喜,以為院中會有人等著自己,然而人呢?難不成是自己一廂情願,若是那樣,正院之中她又為什麼會那麼失態?
又或者她走了?
會不會知道自己騙了她,負氣離開?
想到此,許槿逸的心口不是滋味,深深歎出一口氣出了耳房,回到所居,屋內漆黑一片,他慢慢進入屋內,來到熟悉的書桌旁,想為自己點亮一盞燈,然而熟悉味道卻讓他停了腳步。
那個味道隻有一人有,而那人便是吳月。
此刻,許槿逸的心異常滿足,他的那雙眼似要撕開這漆黑的夜,將不遠處的人真真切切看在眼裏,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