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高興壞了,拿起不遠處的包袱,隨在許槿逸和朝南的身後,一起出了府。
當幾人來到馬車前,見許槿逸上了馬車,吳月猶豫了一下,她不知如今的身份是否可以進入車內。
若是之前,她會毫不猶豫的靠近許槿逸身邊,將頭擱在他的肩上,聞著帶著藥香的氣息,而現在的自己,許槿逸會討厭吧!
吳月想了想坐在張叔的旁邊,她覺得那裏更適合自己。
車內,許槿逸透過車簾望著吳月,頓時覺得車內空空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的望著車外的身影。
等到第二日上車時,許槿逸終於開了口,他讓吳月坐進了車裏。
當兩人坐在一起,吳月感到很不自在,那個頭總想朝著左邊靠過去,那隻手總想探入許許槿逸的手心中,她糾結許久,掙紮許久,直到許槿逸將頭落在她的肩頭,她才放下掙紮。
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讓吳月動亂的心漸漸平靜,那就像是毒品容易讓人上癮。
許槿逸不說話,吳月也沒開口,就那樣靜靜的靠著。
片刻之後,吳月聽到一陣淺吸聲,她知道許槿逸一定是困了,便將他的身體輕輕扶下,讓他的頭枕在她的腿上,取過鬥篷為其蓋上。
行路漫漫,許槿逸不動,吳月也不動,哪怕那雙腳已經僵住,她依舊坐在那裏看著許槿逸的側顏,細看之下,才知道許槿逸的睫毛真長,五官就像是刀刻一般俊朗,以前她從未直視著許槿逸,今時今日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多麼與眾不同。
吳月的手情不自禁的伸向許槿逸的側臉上,但未落下,距離一指處勾畫著側臉的輪廓,她的手指從眉頭滑過,來到耳朵旁順著耳郭慢慢滑動著,最後來到薄唇停下了,她回想起與許槿逸的種種,滿滿的甜蜜湧入心口。
“惜白。”她輕輕喚了一聲,這段日子她默默的喊了很多遍,唯獨不敢喊出聲,她怕拒絕,怕被許槿逸收回這權利。
睡夢中的人,微微睜開眼,望著前方車簾輕動,又閉上眼睛,許槿逸心裏明白,他與吳月心未變,隻是隔著那層身份而已。
當吳月的手正要收回,卻一雙溫暖的手緊緊握住,吳月並未掙紮,任由著許槿逸握在手中,放下心口處。
見此,吳月的心彷佛被針紮一般,她輕輕俯下身,在許槿逸的耳邊落下一吻,離開前淡淡一語。“我一直都在,不會離開。”
車行七日,等到第三日時他們換了馬車,而朝南也在長安城前停了下來,並未隨行。
當馬車停到許府前,吳月和許槿逸從車內走了下來,而許槿逸也從這一刻變成了另一個人,許槿淩。
他褪去往日淡藍色衣衫,換了一件青綠色錦袍,頭戴襆帽在吳月之前下了馬車,雖然不知許槿淩往日的走姿做派,許槿逸隻能以行學形,守門的福來見到許槿逸走了來到,微微一頓,他不知道到底稱呼什麼。
看模樣像是二少爺,但見到吳月之後猶豫了,畢竟當時吳月是隨著大少爺走的,這下他就為難了。
他低著頭,躬著身生怕說錯了話,喊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