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著索元禮慢慢進入殿中,迎麵便看見早已深居其中的許槿逸,以及身旁的武崇訓,索曾舒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的眸光不離許槿逸左右,似要將對方扒皮拆骨,此刻他也不管對方是許槿淩還是許槿逸了,反正兩人都將他害的好慘,那二十大板的傷前不久才好,若是坐下用力些,至今還隱隱發痛。
身旁的索元禮發現異常,他也看向許槿逸隨即收回目光,拍了拍他兒子的肩膀,壓低聲音道:“莫要惹事,這裏是聚仙殿,稍有差池人頭可要不保的。”
索元禮拉著索曾舒走到不遠處坐了下來。
“爹,我們不是第一個就進來了嗎?他怎會在我們之前?”
“許是武三思帶進來的,記住,今日莫要惹事,安分點,不然我和你義兄都救不了你,你和他若是有仇,也要等回了府中從長計議。”
索元禮嘟囔了一下“知道了。”
然他並不知,吳月一直蹲在許槿逸的身後,不敢站起身,生怕被索曾舒發現自己,她暗想著:真是出門不利,居然在這也能遇上索曾舒。
又過了一會,殿堂內左側的三十個桌椅都已經坐滿,來的一些人除了索曾舒都是吳月從未見過的人,而從這些人身上可以看出都不是高官之人,一看便知平民之輩,甚至有些像市井小民,這些人正襟危坐,誰也不敢發聲,都似再等什麼人。
吳月一邊吃東西,一邊聽武崇訓說話,這才知道武後這次親自為銅匭有功者論賞,還有行事有功者也論賞,但當吳月見到索曾舒時,卻不知此人出現為何?莫不是這人也是有功者?
那真是老天無眼。。。
申時剛到,殿外走入一列身穿官服的官員,這些人紛紛走向右側,很有秩序的坐了下來。
吳月微微抬頭,見距離珠簾最近的是位身穿醬紅色官服的老者,那老者正襟危坐眼睛從對麵的三十人身上劃過,隨即皺起了眉頭,最後落在最前方的許槿逸身上,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那眸中充滿的探究之味。
“聖後駕到。”
隨著一個尖細的高喊聲,眾人皆都站起身,並朝著珠簾下跪朝拜。
吳月知道武後就在珠簾之後,不由得激動起來,接著聽到武後讓眾人起身的聲音,而她並未起身依舊靜跪在許槿逸的身邊。
武後先是表揚了銅匭中最得力功臣,並各自授予了獎賞,引得左側的那些人紛紛上表誓死效忠武後的決心,其中便有一名叫候思止粗野男人,破格成為遊擊將軍。
對於遊擊將軍,吳月還是第一次聽說甚是好奇,她默默記下,等回了華陽府也好問問許槿逸。
等那三十人授獎之後,武後便提到了索曾舒,她當場誇讚索曾舒辦事麻利,能夠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找出百餘金絲楠木,用於重建明堂,此事他功不可沒,接著又誇讚虎父無犬子,索元禮也是用功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