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嗎?”吳月擦掉額角順流的河水,抬起頭問道。
許槿逸並沒有說話,依然看著她。
“沒有火折子生不了火,你再等等我去看看朝南贏了沒有。”吳月說著站起了身,卻被許槿逸拉住了手。
“你恨我嗎?”
恨?
吳月懵了,在她的記憶中好像恨過許槿逸,那是幾月前的事情,又好像好久之前的事情,不知何時這種恨沒了。
怎麼就沒了?吳月也很好奇。
於是她搖了搖頭。“我不恨你,哪怕你挖了坑給我跳進去,哪怕你讓我去守二少爺的墓,哪怕你將我關進柴房,哪怕。。。。”
吳月越說越低,自己也覺得好奇,明明都是恨的理由,可為什麼心裏就沒了一絲恨意?
許槿逸笑了笑,他稍稍用了些力將吳月拉到身側,近在眼前,近的能夠感到彼此的氣息。
“我有做過這些?”
雖然被河水衝洗,但許槿逸身上淡淡的藥香味依然沒有消淡,反之更濃,不知為什麼,吳月的心猛然跳動許多。
除此外,吳月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所以糾結著,畢竟以上說的一點都沒錯,件件屬實。
“那,你待我能否像玉之一般?”
吳月一怔,她理解許槿逸說的話,卻不可答應。
因為他是主,她是奴。
“嗯,奴婢記住了。”吳月抽開了手,退到一側。
一聲奴婢兩字讓許槿逸腦熱頓時清醒,他垂下手望著那雙腳麵色黯淡。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吳月剛想轉身走向來時的地方,卻聽到身後有走動的聲音,心下一驚,立即走到許槿逸的身旁蹲了下來。
她悄悄的從腰間取出指刀,無意間,手指觸及指刀上的字,心也隨著震動了一下,本想收回,想著眼前的景也就放棄了。
漸漸地黑影靠近,吳月一看是朝南和張叔兩人,便放下防衛退到一側。
兩人身上皆有傷,當屬張叔的傷最重,後背一尺長血痕將銀灰色的衣衫浸染一片,來不及包紮,就被朝南一步步扶著走了過來,當見到許槿逸安然坐在這裏,這才讓兩者安下心處理傷口。
“主子,你將這換上吧!”張叔見許槿逸和吳月墜入河水中,心想主子是大福之人,必當會無事,便在馬車內取過一套幹淨的衣衫,一路抱了過來。
吳月上前接過遞給了許槿逸,並轉了身,隻是一瞬間吳月感到身上披了一件衣衫,她抿了抿嘴頭也不回,回了朝南來時的地方。
許槿逸很快換掉冰冷的濕衣,隨後也到了剛才的戰場。
此刻,原本篝火旁已不再是幹淨之地,到處鮮血淋漓,吳月看了又看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那些人呢?”吳月記得當時落水的時候,已經有人倒在地,怎麼這裏一個人都沒有,那些人和屍體呢?
“扔了。”朝南邊包紮傷口,邊說道。
扔了?
吳月疑惑這荒郊野嶺能扔到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