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姑姑拉著芍藥回了屋子,說了許多話,有安慰也有責怪,她摸著齊肩的短發歎氣道:“有些事急不得,得慢慢來,傷了自己,斷了路,就真的沒機會了。”
芍藥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雙眼紅腫,泛著血絲,滿目悲戚之感,她不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蕭姑姑又是歎了一聲,她手巧將短發編了起來順到了長的一側,“看看,是不是好些了?”
芍藥依舊不說話,目光呆滯的望著銅鏡。
也不知過了過久,屋內隻剩下芍藥一人,她坐在床的一角,抱膝將頭埋入其內,讓烏絲垂落兩旁,她想了一天,回憶了一天,最後落得如此也不知自己是錯還是對?
想著宋玉之那樣的絕情,她在想自己是不是選錯了?
寧做寒門妻,不做高門妾,這是蕭姑姑對她說的,若想找到出路宋玉之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許槿淩永遠不會有未來,這幾日雖然風波已經平息,但芍藥清楚的很,許槿淩遊手好閑,到處招蜂惹蝶,倘若芍藥真的跟隨許槿淩,即便有老夫人和蕭姑姑幫著自己,畢竟她們已漸老去,等她們去了,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除此外,她真的覺得宋玉之很好,愈見愈想。
拋開今日是巧合還是有意,芍藥本以為可以有所改變,但宋玉之決絕讓自己真的猶豫了。
她抬起頭,摸著自己的臉,一遍遍問著自己。
難道她真的沒有吳月好嗎?
。。。
一連幾日,宋玉之都沒有去老夫人的院內,也沒有人找他們的麻煩,隻有青荷找了吳月幾次,說了一些安慰的話,吳月都是一笑置之。
第六日的時候,吳月被許氏傳了過去。
去的一路上,吳月想了很多,她知道這一次要麵對的是什麼,無非是宋玉之的那件事,不過她早就想好了,與宋玉之一樣的想法,絕不退縮,捍衛屬於自己的。
許氏上下打量吳月一番,先是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要,再問了一些許槿逸的生活,最後說到了重點。
吳月的立場很堅定,絕不退。
許氏軟硬兼施皆無用,氣的臉色白一陣,紅一陣。見吳月沒有動搖的餘地,索性搖了搖手,讓她離開了。
又過了幾日,老夫人也找了吳月,與許氏說的一樣的話,吳月回的也是一樣,許老夫人沒了之前的那般氣憤,也沒有讓吳月離開,反而讓她在屋內幫著剝瓜子。
屋內隻有她和許老夫人兩個人,老夫人多半的時間都是坐在坐榻上,累了就閉眼睡會,醒了就看著吳月。
說來也奇怪,每當吳月要將瓜子剝完,就會有人將新的一碟端過來,直到未時吳月都未曾停下來,漸漸地她慢了許多,指甲折斷,僅憑著末端困難的撬開瓜子殼,兩隻大拇指泛著紅腫,令她皺起了眉頭。
許老夫人半眯著眼睛,將吳月表情落入眼中。
吳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剝了多少瓜子,心中唯一的想法,何時是頭?
明知道許老夫人在折磨自己,卻不能拒絕,隻能暗自叫苦。
她真希望有個人過來幫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