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又想,終於醒悟過來,當日她被許槿淩帶走的時候,曾親眼見到許槿淩撕毀了自己的賣身契,而後直接回了許府再也沒有留下一星半點字跡,也就是說吳月這些年來都是自由的人,並不屬於許府。
吳月突然衝著許槿逸吼道。“你好卑鄙。”
“你本就是許府的人,隻是缺一紙契約而已。”
宋玉之也陷入沉思中。
“放心我這契約寫的是兩年,隻要你在這府中呆兩年我便放你走,是隨著玉之遠走,還是自己離開都隨你。”
“真的?”吳月顯然不信,她從未許槿逸這般善心過,總覺得還有另一個坑等著自己。
許槿逸點點頭,“不過這兩年時間,你必須幫助我,盡快恢複行走。”
“好,我同意。”聽到可以恢複自由身,吳月開心的很,她走到宋玉身邊,深情款款的望著他,似在說:等我兩年,兩年之後我就自由了。
“謝謝。”宋玉之向許槿逸道了謝。
兩人如願之後離開了屋內,留下許槿逸一人,他望著吳月簽字的地方,沉了臉色,他想了很多,從未想過宋玉之居然會為了吳月斷了報仇的想法,若是其他的理由,他或許能夠駁回,但唯獨這一個做不到。
明明就是一個婢女而已,為什麼當自己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裏會這般不舒坦,悶的很,他隨手從桌上拿起一本書,看了許久一字未入。
當夜幕降臨
吳月和宋玉之坐在涼亭裏,抬頭望著夜空,吳月想了很久,終於開了口:“你會不會後悔?”
“不會,因為家仇不是我一個人,早晚會有人去報,但你卻不一樣。”
“為什麼?”
“遲了就不會是我的了,所以要趁早,免得後悔。”
吳月頷首,搓了搓手指,其實她是感動的,卻又不知如何表達,長這麼大還從未被人表白過,心裏美滋滋的。
心想總算對得起她娘了,因為她娘說過,女子的腳是給夫君看的,女子的手是給夫君牽的,就連女子的身體都是夫君抱的,別人看不得,牽不得,抱不得,那麼宋玉之成了她的夫君,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吳月暗自竊喜著。
“你笑什麼?”宋玉之見吳月嘴角勾起,好奇起來。
“不告訴你。”
吳月仰望星空,見那月牙彎彎,星光點點,那畫麵極美,她的餘光落在身旁人的身上,心想:
緣來就是你!
這一夜,幾人都睡的不安穩,青荷輾轉反側,心裏想的都是芍藥的話,她起身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卻發現越喝心越冷的很,她可不想隨意許了一個下人,既然二少爺對自己無意,那麼大少爺才是以後的依仗,哪怕做個通房也好,最起碼有個盼頭。
可明日大少爺就要離開,若真的不回許府,這可怎麼辦呢?
這下可急壞了青荷。
府中的人都知道許槿逸很少回許府,距離上次已是五年,青荷如今已經十七,可沒有下個五年可等,一想到這事心就慌,尤其今天聽到芍藥說老夫人將她許給下人,更覺得此事迫在眉睫。
她得想個法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