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見許槿逸沒有回答自己,便低下了頭,扶著身旁的人慢慢移動著。
約莫走了兩個來回,吳月見許槿逸的汗液滴落地麵,有的滴在自己的手背上,心裏泛起了嘀咕,想著要不要提醒身旁的人。
一滴。
兩滴。。
吳月甚至感到手背上的不是汗,而是滾燙的熱水,她伸出左手將汗拂去,又陪著許槿逸走了一圈,其實這幾天下來吳月對許槿逸有些改觀,最起碼沒那麼排斥,反而有些同情,若是換位思考,也許她也會如此。
幾歲離開了家鄉離開家人,一個人去了陌生的地方紮根生活,經過多年的努力拚搏成為一方首富,這樣屈指可數的人,對於吳月而言隻可以遠觀,因為換成是她,還不知會如何淒慘,怕是早已歸回親人的身邊了。
看著不斷滴落的汗珠,吳月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從腰間取出絹帕遞了出去。“我們休息一會再走,可好?”
那聲音極其溫柔,就連吳月都愣了一下,她忽然看向伸出去的手,有種想撞牆的衝動,一定是同情心作祟,又幹了蠢事,但此時的手也不好收回來,所以為難著。
許槿逸望著眼前的絹帕,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接下了,他將絹帕握在手心處並未擦拭額頭滴落的汗水,隻是低沉著說道:“去夫人那裏吧!”
吳月這才想起,前不久夫人喚她入院,竟然給忘了,她望著許槿逸一臉苦笑,那表情似在說:這都要怨你。
吳月本以為許槿逸讓自己去夫人那裏,沒想到許槿逸也去,這倒是讓吳月的心裏鬆了許多,最起碼有許槿逸在,夫人也不會太為難自己。
隻是那絹帕不該還了自己,或者丟棄嗎?
為什麼還握在手心?
吳月的一邊推著許槿逸,眼睛卻盯著許槿逸的手,見對方並沒有丟也沒有擦拭汗水,心裏泛起了嘀咕,一直到了夫人的院裏才收回了眼。
剛到院門處,青荷不知從什麼地方就走了過來,朝著許槿逸行了行禮,並隨行在側一同進入了屋內。
許氏依舊坐在坐榻上,手持針線細細落針,見許槿逸走了進來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下榻走到了許槿逸的身邊。
許槿逸望了一眼榻上的衣物。“娘,宋大夫和我說過你的眼疾,需要多休息。”
許氏先是一臉喜色,後落到了許槿逸手中的絹帕上,神情微變了變,然後看向吳月。
吳月一臉委屈,心想:完了,夫人肯定誤會了。
“我讓這丫頭去服侍奶奶,聽說你不願意?”
許槿逸看了看手中的絹帕,“這丫頭兒子用的很習慣,不想換了。”
“可她是。。。”可她是許槿淩的婢女,這句話不用說出來,在場所有的人都明白,包括不遠處的青荷。
秋素捏了捏手指,趕緊的拉了拉青荷,示意她趕緊離開屋內。
青荷望著坐立的人,抿了抿嘴唇,她也很想聽聽餘下會說些什麼,但隨著秋素不斷的催促著,隻好滿心不甘的離開了屋內,但她並沒有走多遠,而是站在屋門不遠處,雙耳豎聽,每當想靠近時,見到持劍的朝南又退縮了。
“婢女而已,相信槿淩不會介意。”
許氏蹙了蹙眉道。
“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