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進不了逸院了,又或者說自己不想進去了,但何不給別人澆一些油讓吳月過的更辛苦一些?
“青荷姐,你去哪?”秋菊見青荷越過芍藥離開了,隨即追了過去,春蓮見狀也緊隨其後。
芍藥望著三人的背影,嘴角微勾,心想:鬥吧!最好將吳月趕出許府,這樣等二少爺回來就清淨了。
青荷走後,許槿逸推著木輪來到了新椅旁,他的手指順著扶手慢慢拂過那朵鳳鳥花,眸中暗淡了許多。
他知道青荷和芍藥都是許氏安排的人,目的是讓自己離吳月遠一些,但冥冥之中已經將吳月推到自己這邊,一個奴婢而已,既是許槿淩喜歡的女子,那就應該將她安排在自己的身邊,為許槿淩守墓一輩子。
許槿逸的心中從一開始就這麼想的。。。
阿嚏。。阿嚏
吳月揉了揉鼻尖,出了屋門,她感到無比的窩囊,一想到許槿逸的那些話心裏就慌的很,通房?
簡直就是見鬼了。
吳月晃晃悠悠的邁著小步,不一會就出了逸院,來到許槿淩所在的書房,望著之前所呆的地方,吳月思緒泛濫,在許府的四年時間她基本都呆在書房裏,上到房內的書籍畫軸,下到腳下的地磚吳月都能記得清楚,她本以為會一直在書房裏,天天與許槿淩呆在一起,哪怕以後成為許槿淩的通房也願意,可沒想到那次的意外自此命運不一樣。
門沒鎖?
吳月走進屋門前見門並未落鎖,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門,輕輕的推了開,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桌子,一切都是吳月所熟悉的。
自從上次在這裏遇到許槿逸就再也沒有來過,若不是經曆這麼多,吳月竟不知對這裏有著濃濃的依戀感。
她的手指順著桌沿滑動著,一直走到許槿淩常坐的地方,望著眼前筆架上掛滿的毛筆,手指逐一滑動,讓一排大小不一的毛筆晃動起來。
往事的一幕幕,一個說書,一個聽書的場景在吳月眼前流動,既是傷感也是懷念。
眸光輕點落在地麵插滿字畫的瓷瓶時,吳月停下了,蹲下身,隨意抽了一副字畫放在桌麵慢慢展開。
這是一幅臘梅,吳月記得這是進入府中第二年的冬天,許槿淩讓她從院中摘下一束親自所畫,那日的景吳月記憶猶新,寒梅樹下冷風習習,白雪皚皚飄落衣間,是許槿淩為她撣去落雪。
吳月又蹲下抽了一副畫再展開,這是一幅秋水,這是在許府的東側一片池塘邊所畫,誰都知道夏季荷花盛開是美的,卻不知一場秋雨後,荷葉枯萎的畫麵更美,想起那日的情景吳月的手撫上畫卷的右上角,那個地方本來是有一輪月亮,可許槿淩當時卻不肯落筆畫月。
“水中不該有月,無月更是一番美景。”
當時的吳月並不懂,今日再想起她似乎懂了,無月,吳月,說的不正是自己的嗎?自進入許府中,許槿淩對自己就與其他婢女不同,吳月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總認為貴公子的想法自然不一樣,隻要自己小心翼翼不爭不搶就好,但那日林中見許槿淩以命護命的做法,讓吳月明白了,許槿淩對她確實很好,可惜一切都太遲了。